那丫鬟道:“嗯嗯,你过来,快些,疼死我了,快过来!”
任逍遥听她说得惊慌,走近一步,担忧的问道:“可是伤到心肺了?”
突然之间,那丫鬟张开手臂,将任逍遥拦腰抱住,大声叫道:“救命啊,救命啊!”这一声却比刚才打了很多。
任逍遥这一惊比适才更是厉害,明明见她手足都被绑住,怎地会将自己抱住?忙伸手去推,想脱开她的搂抱,不料这丫鬟死死地抱住自己的腰,一时之间竟然推她不开。
这时只见数个翠湖宫弟子奔了过来,见状立即喊道:“有贼!”这几人的声音更是大声。
宾客台众人,闻得声音,皆是一惊,连忙随同五行者奔了过来。
一时,狭小的道路站满了人。
五行者快步走到假山之后,见到地上的丫鬟和任逍遥,金命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那丫鬟见眼前人多,不禁低下头,低声道:“采花贼,采花贼!他,他要……”
任逍遥闻言,心头大急,叫道:“你……你……你怎么不识好歹?我可是救了你!”说着,伸手往她身上一推,却又不想伤了她。
那丫鬟本来抱着他腰,这时却松开双手,连连后退,叫道:“别碰我,别碰我!”
任逍遥看了看周围众人的眼神,知道再怎么解释也是无用,这便站了起来,再慢慢说清,忽觉后颈中一阵冰冷,一柄长剑已架在颈中。
任逍遥正待分辩,蓦地里白光一闪,只觉右臂一阵剧痛,当啷一声,自己手中的长剑跌在地板之上。
他转头一看,吓得几乎晕了过去,只见自己右手手臂已被人削落,鲜血如泉水一般喷将出来,慌乱中斜眼看时,但见拓跋武手持带血长刀,站在一旁。
一时的剧痛让任逍遥傻了片刻,他还未解释,却没有料到拓跋武竟然不分青红皂白,将自己的手砍下。自己又不愿动武,所以并没有提防,这一刀下来竟没有躲过。
杨姬见了,心头一惊连忙上前,看着拓跋武道:“你为何砍逍遥兄!”说着,立即拉来尝百草道:“快为逍遥兄止血。”说着,又朝任逍遥说道,“逍遥兄,你,你怎么不躲?”
任逍遥看着杨姬,又看了一眼拓跋武,似乎失去右臂的痛只是那一刹那,朝着拓跋武淡然道:“我无心解释,你却不分青红皂白砍去我双手。”
拓跋武冷冷道:“卖国贼之子能是何好人!光天化日做出这等事情,岂不是正常之举!”
此时,尝百草已然粗略的为任逍遥止血,但是也只限于此,转身退后几步。
杨姬见尝百草停了下来,看着任逍遥鲜红的肩,不忍转头连忙说道:“神医前辈,你怎么不为逍遥兄上药?”
尝百草不言。
只听任逍遥冷哼一声,看着尝百草说道:“就连你也不信我?”
尝百草转头,依旧不言。
这时,任逍遥看到不远处假山上的师父,多日不见的师父突然出现,他没有兴奋,反而更加绝望。
他没有问师父信不信自己,因为若是师父信了自己,自己的右臂便不会被砍。
任逍遥想了很久,很久,突然之间,大笑起来:“哈哈哈……”
这时,又听得青墩的声音喊道:“龟儿子要疯了!不要让龟儿子发疯!赶快将龟儿子绑了!再询问藏宝图的事!”
听得青墩叫喊,任逍遥脸上不知到底多了什么情绪,他不知道适才到底发生多少事,自己只是出了客堂,却如同到了另一个世界,他冷冷一笑,能想明白的就是现在自己事落入了五行者布置的阴毒陷阱之中。
心头不禁大怒,双眼泛红,突然急跃而起,翻过身来,向五行者扑去,左手化掌正要拍向水魅之时,忽然见到一张苍白的脸,出现在一旁,却是玄沫。
只见玄沫脸上的神色又是伤心,又是卑夷,又是愤怒。
任逍遥见玄沫的模样,心头不知为何一痛,无奈收手,转身不言。
玄沫突然满脸涨得通红,道:“这是真的吗?我能相信你吗?”
杨姬见得玄沫,不由一惊,心想:“玄沫姑娘不是已然离开了吗,难道五行者骗了我?”
原不知是玄沫未曾见到任逍遥不愿离开翠湖宫,一夜之间玄沫向小杂、种多次求情,希望今日能在翠湖宫找到任逍遥,得知他没事之后,定会和小杂、种离开,小杂、种答应了她,却不料等来的是他父亲卖国贼的名号和他采花贼的名号。
玄沫不愿相信这一切,但是就连任逍遥的师父都没有为他证明,这件事自己怎能不信,心头只有一阵一阵的疼痛,眼角划过一行行泪水。
看着玄沫,看着师父,看着杨姬,任逍遥满腹冤屈,他想解释,可是看到他们的眼神,却是已然相信了现在发生的事,这些冤屈,又如何说得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