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只感觉脸前一股风袭来,慢慢睁开眼,眼前是一张满腮虬髯的脸,那张脸裂开了嘴在笑,这人正是那疯和尚。
任逍遥此时心烦意乱,不由得满腹气恼,忍不住吼道:“今日你最好安生一些。”心想只要疯和尚动手,便有心要起来和他厮拼,虽然自己现在太过衰弱,力不从心。
那疯和尚笑道:“小施主,为何事烦恼?”
见疯和尚还不走开,任逍遥本是一怒,却听得他所言,又是一惊,心想:“这疯和尚又不疯了?”便问道:“你到底是真疯还是假疯?”
那疯和尚得意洋洋地道:“老衲若是真疯,小施主便以为我是假疯,老衲若是假疯,小施主定会认为我是真疯。”
听得疯和尚绕口的话,任逍遥也是听了明白,不由一惊,道:“高僧是装疯?”
那疯和尚只是笑吟吟地瞧着任逍遥,过了一会,忽然凑到他的身边,低声道:“若是老衲不装疯,小施主早就离开人世了。”
任逍遥不解,正要问清原因,却被疯和尚打断。
那疯和尚笑道:“小施主可还相信眼前的一切?”
任逍遥皱眉,暗道:“他怎地又看出了我的心思。”不由叹了口气,低声说了声:“疯和尚又懂什么!这世间红尘,和尚早已看破。”也就没再去理他,慢慢侧过身来。
突然身后重重受了一拳,忍不住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任逍遥大怒,转身怒视疯和尚,道:“疯和尚,你干什么!”
那疯和尚笑道:“老衲只是为了让你清醒些,早些看清这个人世,莫要纠结。小施主心底善良,愿意相信任何人,却被所有人误解,岂不感到冤枉至极。”
任逍遥觉得他说话有条有理,并无半点疯态,问道:“你到底是不是疯子?”
疯和尚黯然不语,隔得半晌,长长叹了口气,道:“小施主心中的委屈,我已猜到了十之八九。众人既然对小施主无情无义,小施主又何必自责?他们既然为了虚有的藏宝图将小施主害成这样,小施主又何必相信他们?”
任逍遥听了这番说话,郁在心中的委屈,忍不住便如山洪般奔泻了出来,但觉胸口一酸,想起师父,泪珠滚滚而下。
一个折磨得他苦恼不堪的疯和尚,竟是懂得自己心声唯一的人,若不是师父为了藏宝图做出这等事,如同象毒虫般咬噬着他的心,任逍遥定能与疯和尚畅谈几天几夜。
任逍遥艰难站起,朝疯和尚行礼,彬彬有礼的问道:“不知高僧法号?”
疯和尚回礼,笑道:“老衲法号正道,乃天竺少林寺长老,小施主贵姓?”
任逍遥喃喃道:“正道,却不知人间正道何在。”随后回道:“在下任逍遥。”
两人不禁谈的愈发畅快,一时间不觉有很多共同话题。
最终任逍遥还是忍不住问道:“正道长老可懂得阴阳诀?”
正道望了望牢外无人,反而问道:“任施主阴阳诀在何处习得?”
此时任逍遥已无心骗任何人,不管正道长老是因为什么进的天牢,任逍遥早已当他是天牢里的知己,毫无隐瞒将自己如何习得阴阳诀的过程告诉了正道。
正道听完之后,双手合十,皱眉道:“五行者正是那害老衲入牢之人。”
任逍遥一惊,问道:“正道长老也是被他们诬陷入的天牢?”
正道不答,却说道:“任施主所学阴阳诀并非正宗,这阴阳诀本是天竺至高心法,却被中原抢了来,中原武林高手都自认聪明绝顶,擅自修改阴阳诀,这便成了你现在所学的阴阳诀。”
闻言,任逍遥心想:“怪不得其中会有数句不能突破,原来如此。”,想着便道:“怪不得在下只是念了一句心法,正道长老就能看出其中端倪,佩服佩服。”
正道大笑道:“哈哈哈……任施主能将阴阳诀习到第七层,才令老衲佩服,不过,任施主若是再习下去,定会走火入魔失了心智。”
任逍遥本就不愿习这阴阳诀,听正道这么一说,只是摇头道:“我现在习这阴阳诀又有何用,不学也罢。”
正道又道:“任施主不想离开这里,寻到师父问个清楚?”
任逍遥微微一怔,喃喃道:“师父。”
见任逍遥犹豫的样子,正道接着道:“任施主所习阴阳诀仅有正宗五成威力,若是任施主愿意,老衲愿将阴阳诀传授于你。”
任逍遥摇头道:“我不学。”
正道奇道:“这等机缘旷世难逢,任施主为什么不要学?”
任逍遥道:“再高强的武功学了也是毫无用处。”
正道笑道:“是否有用,只当是出了牢才知道,我且先看看你体内筋骨。”
任逍遥也不再拒绝,只当放松,任凭正道在自己身上摸来摸去。
过了一会儿,正道惊呼道:“任施主内力充沛,着实了得,你体内的至阳之气便是你能习得第七层的缘故,只是就算中原所改的阴阳诀,想要习得第七层不用五十年之久定然不能,不知其中是什么缘由令任施主习得第七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