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劈手抢回来酒葫芦,斜着眼打量阿龙一眼,脸上竟露出了些许笑意:“小子,我这酒可不多了,你莫非也要占我这个老头的便宜?”
“你这老头,怎么如此小气,喝你点酒怕什么?喝完了我这里还有。”一纵身,将马背上的酒囊取了过来,递给老头:“老哥,看你也是酒中知己,我喝了这么多年酒,还从没像你这样喝酒,当真是滋味无穷啊。”一边说话,一边学着老头模样,剥开一颗花生,放进嘴中,然后再吃上一枚蒜瓣,大口咀嚼。
花生是生花生,入口香甜,蒜瓣却是陈年老蒜,辛辣无比,加上这烈酒,腹中宛如着了火一般,登时大汗淋漓,却又被这酷热的太阳蒸腾一空,那种痛快的感觉,仿佛将整个人都抛在了空中,腾云驾雾,清爽无比,阿龙不由得**了一声。
老头不再阻拦,举起葫芦喝了一大口,将葫芦递给阿龙,两人你一口,我一口,生怕对方占了便宜,不一会便将葫芦中的酒喝了个干干净净。
上官雨墨露出关心神色,低声对徐昌平说道:“平哥哥,这个老头不简单啊,也不知道是敌是友,阿龙喝了他的酒,会不会有危险?”
韦瑶岚在旁听见,不由得撇撇嘴:“一个看瓜的糟老头子,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
“墨妹不用担心,阿龙外粗内细,心思缜密,酒里如果有什么不对,他必然会发现。”徐昌平看了看韦瑶岚,微笑着说道:“岚妹,你这次可是看走眼了,这个老者可不是一般看瓜的。”
“哦,他哪里有什么不同?我怎么看不出来。”韦瑶岚睁大了妙目,细细打量。
“你看阿龙,喝完酒后汗出如注,在这太阳烘烤之下,身边形成一圈水汽,你再看看这个老头,有何异样?”
韦瑶岚再看过去,果然,老头喝酒的时候神色自若,越喝这精神越好,顾盼之间,神采飞扬,眼睛中隐隐光芒四溢。而阿龙,身边腾起淡淡的水雾,眼神竟然渐渐迷离,仿佛喝醉了一般,阿龙可是千杯不倒,酒量惊人啊!
“阿龙如此酒量,与这老人分喝了这么一小葫芦酒,似乎都要醉倒,这酒可是非比寻常。”上官雨墨妙目闪烁。
“你再看这个老头的手,干净整洁,指甲中没有半点泥土,怎么可能是个侍弄瓜田的农夫?”徐昌平继续说道:“他在这么酷热的阳光之下,身上竟然没有星点汗渍,这分明是身怀高深的内功,而且这内功可要比我们强的太多,就算是与伯父和欧阳辉前辈相比,恐怕也不遑多让,这老人必然是一个隐者高人,可是为何出现在这里?”
徐昌平说到这里,不由得闪过一个念头,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让他浑身的血液都要凝固起来。
于是,他来到老人面前,深施一礼道:“前辈莫非姓秦?专门在此等候我们?”
老者哈哈一笑,摇了摇手中的葫芦,拍了拍昏昏沉沉的阿龙:“好小子,我辛辛苦苦酿了这么长时间的酒,原本省吃俭用要喝一年的,没想到今天竟被你喝了个干净,看来我这剩下的半年,可要打饥荒了。”
说着话,转身看向徐昌平,连连赞道:“不错,不错,竟然能猜出我的身份,你这小子的心机可真是不得了。怪不得,能让他们如此惊慌,我是姓秦,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前辈武功之高,天下罕见,向来必是成名已久的前辈。在这武林中,功夫最高的只怕就是这武林四大世家,前辈的武功,不在上官云和欧阳辉两位前辈之下。”徐昌平恭敬的说道:“这武林四大世家,上官家和欧阳家我已经去过,没有听说像你这等人物,那应该是南诏召家和饮血秦家的人了。召家一向以用毒著称,这内功会稍稍逊色,而且与毒接触的久了,身上的皮肤也与常人不同,前辈面色红润,自然不是经常与毒打交道之人,只剩下秦家。晚辈刚刚与秦家打过几次交道,前几天还与胡钦德有过一番交集,想必秦家救出胡钦德后,得知了晚辈与胡钦德的一些事情,从而对晚辈更欲除之而后快,前两次吃了亏,秦家不会再派饮血堂的外姓子弟,一定是秦姓高手亲自出马,所以晚辈斗胆猜测,前辈是秦家人,而且是秦家之中身份显赫之人。”
韦瑶岚和上官雨墨听到徐昌平这么一说,芳心大惊,连忙来到徐昌平身旁,警惕的望着面前这个老人。
“真是奇才,想不到什么都瞒不过你的眼睛。”秦姓老者捋着胡须微笑着说道:“我叫秦无殇,排行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