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屋上下两层,一层的两扇门板洞开,但是并看不到人影,三人走进院子,阿龙大声喊道:“有人吗?过路之人,讨点水喝。”喊了几声,无人回应,这座小院子寂寥无声,好像没有人居住。
李钰皱着眉头:“这个院子收拾的如此干净,院中泼洒的水痕未干,显然刚刚还有人在此,怎么没人理睬,真是奇怪。”
徐昌平道:“看来我们来的不巧,主人刚刚离开,既然无人在家,我们也不好打扰。不如就继续赶路,等前面寻到村寨,再歇息不迟。”
三人正准备离开,这时,却听得屋内楼梯传来沉重的脚步声,三人停住脚步,回头看时,一个佝偻着背的老太太慢慢从屋中走了出来,老太太须发皆白如雪,苍老的容颜沟壑纵横,匆匆的岁月痕迹,宛然可见。
老太太抬起浑浊的眼睛,望着三人,沙哑着嗓子说道:“老了,这耳朵也不行了,没听到你们说话,你们来这里做什么?”
徐昌平上前说道:“老太太,我们是路过这里,想讨杯水喝。”
“什么?”老太太用手放在耳朵旁边,似乎没有听清楚。
“老太太,我们来这里喝杯水!”阿龙见老太太耳背,大声说道,他嗓门宏大,震的徐昌平和李钰耳膜嗡嗡作响。
老太太这才听清楚,嘴角一咧,对着阿龙笑了笑:“小伙子,这嗓门够大的,把我的耳朵都震聋了,既然是讨水喝,就进屋坐吧。”
老太太转身进屋,在这荒山野岭之中,一位老太太孤身住在这里,实在是奇怪的很。徐昌平三人互相看了一眼,心中升起疑问,彼此点点头,提高警惕,慢慢走进屋中。
屋内摆设简单,一张方桌,旁边摆放着几只木凳,角落里搭着灶台,上面一口铁锅,灶洞收拾的干干净净,似乎很久没有生火做过饭了。沿着墙壁,一圈楼梯环绕向上,伸到了二楼,似乎是老太太休息的地方,除此之外,再无其它东西,东西虽然陈旧,但是都干干净净。
老太太缓缓从灶台处,提起一把硕大的水壶,手中拿着一叠大碗,颤颤巍巍的走了过来,将碗分别放在三人面前,铁壶微微倾斜,壶中的水倾泻而出,倒满了三碗水,沙哑着喉咙说道:“喝吧,小伙子们,我这水可甜着呢,保管你们喜欢喝。”
清凌凌的水在碗中微微荡漾,阿龙和李钰口中干渴,端起碗就要喝水。徐昌平一把手抓住了两人端碗的手,微笑着对老太太说道:“老人家深藏不露,我等差点没看出来,还未请教前辈高姓大名?”
李钰和阿龙一愣,将水碗放下,莫名其妙的看着徐昌平,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说。老太太脸色平静,似乎什么都没听到一样,迷茫的站着,一言不发。
“你们看她手中的铁壶,刚才倒水时,只不过略微倾斜,水已倒出,这是满满的一壶水,只怕最少也有七八斤重,她走路都不稳,提着这么重的壶给我们倒水,却丝毫不显吃力,你们不觉的奇怪吗?”徐昌平一瞬不瞬的注视着老太太,一边暗自戒备,一边对李钰和阿龙解释着。
“她刚才倒水时,水流均匀,说明她腕力惊人,用这么大的壶倒水,却没有洒出去一星半点,这可是高明的武功手法。”徐昌平继续说道:“一个身具高明功夫的老太太,独自居住在这荒无人烟的地方,实在让我想不明白是为了什么?咱们还是不要再叨扰老人家了,这水原封不动,就还给你了。”
“小伙子,你观察的够仔细,不过现在什么都晚了,你喝不喝水,都走不出我这间屋子了。”老太太慢条斯理的说道,声音霎时变的清脆动听,原本驼着的背,也笔直的竖立起来,前胸高耸,粗布制作的衣裙,遮不住傲然的山峰,身躯显得玲珑曼妙,衬托着满脸褶皮的老态龙钟,说不出的怪异。
“从你们进屋的那一刻起,你们就已经中了我的道了。”老太太手掌轻轻抚在口上,娇笑着说道,手掌洁白柔嫩,葱葱细指,微微翘起,说不出来的好看:“方圆几十里,谁不知道我蛊女在此居住,又有谁敢来我这里滋扰,也只有你们这些外乡人,才会如此没有眼力,敢进我这间屋子。”
三人暗暗后悔,在院中时,竟然没有发现这老太太的异样,单单凭这葱葱玉手,怎么会把她看做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