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明白了!”
待这范执事与刘士勇一走,厅里立时像烧开的锅一般。
“许兄,你觉得怎么样?还去吗?”
“我也不知道!不过采药,肯定是在深山老林里,危险肯定是危险了!只是……”
“那我不去了!”另有一人道:“我只是想出门逛逛,可不想把命送掉了!”说罢就匆匆忙忙地走了。
“啊!走了?”
“胆小鬼!懦夫!”
“别这么说,知进退也很不容易啊!”
众人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陈骏找了个座位,捡了一盘别人没动过的糕点吃了起来。一路奔波三百里,原来吃的东西早消化了,正还垫垫底。
“这就是你说的那个小家伙?”隐在暗处的范执事问刘士勇。
“是,他此去是想为父亲求药,用心良苦,还望执事大人成全。”刘士勇笑着道。“嗯!这孩子是不错!你放心吧,能照顾我会照顾的。至于能不能求到药,就看他的表现了!”范执事道。
在晚饭时分,陈骏就发现少了七、八个人,怕是畏难离开了吧!
次日一早,余下的三十六人就与范执事同行,往位于齐、青两州交界处的两界山行去。
本来从白江城往两界山,走翠华山口抵四方城,然后西行约千里即可到达。但范执事却带着向西边狼王山行去,狼王山上接两界山下望白芒山,是青州与中州的分界线。如果从地图上划,自然这条路近多了。可实际上,险峰深谷,断崖绝壁,林莽苍苍,人迹罕至,走起来绝对没有那么容易。哪怕现在这些人身手都不弱,一想到狼王山的赫赫凶名,也不禁胆寒。
陈骏也想起来了,他那位族兄陈驹,就是死在狼王山的。
在进山前的最后一个小镇里,陈骏采购了许多干粮与肉干,小号的锅也带了一只,因为听说山里的水不见得都能喝,许多时候里面不知道会有什么,要烧开了才可以饮用。出行前,他按照周里记忆里的旅行包的样子让碧莲也用最结实的布匹缝了一个双肩大包,里面又隔开许多小隔断。这样,许多东西就能分门别类的装进去,找的时候也不用把所有的东西都翻出来。
范执事见了陈骏这个与众不同的包,特意要过来研究了一番。那千年不化的脸也绽开一抹微笑,说道:“好心思,不错!”又还给陈骏。眼光还从陈骏那几本药物图谱上扫过,眼中不由多了几分暖意。
一伙人都不傻,见范执事都说好,忙过来看陈骏的包,央了要拿出去也照样子做一个,陈骏自然答应了。一群人就跑到街上找铺子去做。跑的慢了的店家说一晚上做不出来,怎么也不肯接活,几个脾气爆的就要挥拳头打人。陈骏忙上前拦住,说道用皮子也可以做,才劝住那几个家伙。结果第二天拿出来,把用布包的羡慕的要死,直说自己也要再做一个一样的。
一大伙人浩浩荡荡地进了山,马匹就由刘家的仆役带回白江去。
许多人都是初次进这样的大山,陈骏也不例外。原阳城边上,只有一些不大的山包,哪里见过这样雄伟的山峦!
前不见其来势,后不知其去势,上连云天,白云如纱笼山腰。峰奇壁陡,怪松乱竹如插其上。鹰隼在云端盘旋,画眉于竹梢轻唱。一道湍流喷珠溅玉地从山中奔出来,水声轰然。
“这没路啊!怎么走?”有人发愁道。
陈骏起始就看过了,觉得范执事的意思,应该是要沿这条山涧进山了。
果然,只听范执事骂道:“蠢材,沿河走!”
一帮人便从溪上沾了水又满布青苔的大石上跳跃前行,纵然这些人都身手不凡,犹有几个不慎滑倒。虽不至于受伤,却也弄到一身皆湿。边上就嘻嘻哈哈地笑了起来,让这几位仁兄面红耳赤,羞愧不已,狠狠地瞪了笑的最大声的那几位,诅咒他们也掉下去。
有了前车之鉴,后面的人自然小心翼翼,也就没有人再掉到水里了。走了约两个时辰,范执事身形一转,偏离河流,从林间穿过去。
“要小心,注意蛇。最好拿根棍,敲一下自己前面的草丛,这样不容易被蛇咬!”李大牛对陈骏说道。
“嗯!”
李大牛是陈骏在这一伙人里结识的第一个朋友,他出身于一个偏远小家族,在三十岁前勉强突破先天,已经潜力用尽。此番他也是为了给孩子们弄些练体洗髓之类的药物,想让他们将来的路好走一些。见陈骏也不过和他的大小子差不多,不由得生了怜爱之心,对陈骏很是照顾,陈骏也很感激他的这番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