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欣,我们自幼相识,亲如姐妹。这么久了,我所想的你应该知晓,你不是每次都能看穿我的想法么?”月流光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我并不想成为一名公主,学习各种礼仪而是成为一名骑士,保家卫国。”
“是啊,我清楚公主殿下的想法,所以很多次帮助你陷入危机,引来几位皇子殿下的不满,若是在让你冒险于此,我怕是回去该被处死了。”月梦欣也抬起头凝视着公主“以后会有机会的,却不是现在,现在贼寇众多,我们二人之力是以卵击石,不明智,难道殿下不明白?”
月流光拉起了月梦欣有些冰凉的小手,她见梦欣故作惊慌的样子,无奈的摇了摇头。
相处的久了,所为日久见人心,自然知晓对方的心思。
“有我在,谁敢动你,他们只是嫉妒你的才能,你若是真不愿意我去冒险,为什么每次有这种事情发生,还要告诉我呢?”月流光自然已经看出来了,她小侍女的心思,继续说道:“对于你来说,若是一心担心我受到伤害让我回去,编个更合适的理由,总不会太难吧,怎么会傻傻的和我坦白?”
月梦欣地又下了头来掩饰着自己说道:“是”
“你的职责是保证我的平安,帮助我的生活,辅佐我成为瑶光的公主出席社交和礼仪。但我知道,你更想看见我作为自己去努力,而不是作为公主,不是么,小欣?”
月梦欣又道:“是”
月流光听闻后哈哈大笑了几声,头上的紫金凤冠已经掉落在了地上:“那不就完了,我若是因为胆怯而犹豫,那,梦想又是什么?只是拿来说说的口头禅么?”
她知道她,她也知道她。
月梦欣就个人而言,的确很讨厌人被命运所束缚,希望每个人都能为自己的理想而活着,这自然有她出身的原因。
虽然她身为一名侍女,可也有自己的想法,自身的坚持,但碍于阶级,一些事情不能直接脱口而出,无法平等的分享自己的想法,该按规程办事的时候还是要做,只是她没想到她的心思还是被公主殿下看出来了。
月梦欣叹了一口气:“我自然知道,我也有理想。所以我理解公主殿下这种任性的想法。”
月流光拍了拍月梦欣的肩膀“放心吧,我可不会拿我的生命不当回事的,若是我一人,我会即刻返回,然后回报父王,跟随骑士团一同讨贼。但是既然有小欣你在,我又何必多次一举,更何况,贼寇一刻不除,便有人在受害。”
月梦欣低下头,捡起了掉落在地的紫金凤冠,从袖口中拿出手帕,握在手中,轻轻地擦拭着上面的尘埃,说道:“公主殿下为何如此信任我,我是侍官,却从来没有上过战场,更不像您这般懂得武艺,您如此信任我,是您的失误,也是我的失职。”
月流光从她手中拿起紫金凤冠,戴在了她的头上:“但是你的智谋我可是佩服得很,连三哥都想把你把你招为麾下,甚至娶你为妻。说不定哪天你就是我嫂子了!”
月梦欣听闻微微皱眉,从头上拿下了紫金凤冠,有些薄怒说道:“公主殿下请不要开玩笑,我只是低贱的罪人之女,配不上三皇子”
月流光看着她的表情,呆了一下,从她的手中拿回了紫金冠,也只是握在手里,并没有再戴上去,她知道她的小侍女,有自己的原因,她恨透了瑶光的制度,更是恨透了王室,
流光想要道歉,但觉得这样可能会更伤害她。便摆了摆手说道:“好了好了,不要生气嘛,对于我个人来说,有你在,我便可以全力以赴,你能让我去依靠,因为我知道我可以把背后交给你”
月梦欣望着公主,说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情绪,她原本是瑶光的一个富庶家庭的女儿,他的父母是商人,见瑶光商业前途有着地域和资源的限制,想将商业发展到其他的地方,便私自走出瑶光。
有些不幸的是,刚出去不久便被瑶光北方的胡人发现并掠夺,拼死逃回瑶光后,本以为就此相安无事,一切太平。谁知他们的无心之举,引来了外敌的觊觎,贪婪的胡人开始进攻瑶光。虽然最后外敌被骑士团驱逐而完结,然而她的父母也被瑶光王处死。
瑶光王就是月流光的父亲月昭心,而作为他们的女儿,月梦欣也受到株连,本应一同当诛。但小时候的月流光比较调皮,总是喜欢捉弄同龄的孩子,贵为公主,其他的孩子在父母的教导下,均不敢反抗,任由其捉弄,也因为这样都渐渐地都疏远了她。
公主虽高高在上,衣食无忧。但儿时的流光,只是孤单的一个人,到处的捣乱引起大人们的关注,来宣泄她的孤单。
那时候的月流光看见一个与自己一般大的女孩被关在牢里。突发奇想便去捉弄她。而小时候月梦欣亲眼看见了父母被处死,对王室充满憎恨,看见一个公主过来,也愤怒了。二人便打了起来,结果却是月流光被月梦欣打的浑身是伤而告终。
这件事被瑶光王室知道之后,司管刑部的官吏立刻打断了月梦欣的手脚,并准备将其处斩,不料月梦欣的反抗却引来了小小流光极大的兴趣,她从未曾想过居然遇见了一个不怕自己的人。
月梦欣的出现,让流光觉得自己不是孤零零的一个人了,可能是出于好奇或是出于同情,便将她保了下来,并找来医生,帮她接骨。只是王室中人,一个个仍然担心公主的安危,因此月梦欣的童年一直是带着脚镣和手镣度过的,直到公主的十二岁生日,才请求瑶光王免了她的刑罚,摘去了她的手脚镣,并将她的父母按平民礼安葬。可惜的是已经错过了练武的最佳年龄了,这也是月流光一直为之惋惜的,总是感叹少了一个好对手。
以诚感人者,人亦诚而应!
月梦欣看着流光的脸庞,她已经分不清,究竟眼前这公主,对她而言是恩人还是仇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