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瑶光之殇 第4节 瑶光
2016-02-10 作者: 明月映秋寒
第一章 瑶光之殇 第4节 瑶光
之前仍是人来人往,相互奔走的营帐,顷刻之间,火光四起,浓烟满布,令人黯然,令人窒息。火光之间夹杂着燃烧的声音,劈砍的声音,惨叫的声音。此起彼伏,不绝于耳,是一种绝唱,唱着生命的终结。
正在缠斗的二人也纷纷暂缓攻势,听着这令人绝望的叫喊与嘶吼。
“大哥!救我”一声呼唤,熟悉的声音让李岩心里一颤,微微愣神,想要回头。
就在他走神此时,流光的枪转瞬急至,刺进了他的肩膀,李岩的剑也被震落到了地上。
对决之中,一是分神,便是失败,李岩看着枪再次朝着他刺了过来,闭上了眼睛,他一直都知道,人早晚会死亡,像他们这种刀尖上舔血的人更是如此,可他没想过居然会如此的死去,还是死在一个看似不如自己的女孩手中。
他抬头看着这蓝天,呼吸着带有硝烟的空气,他的心再次变得清醒和纯净,很多事情不到绝望,不致死亡是难以理解和看透的。
片刻之后,等待的死亡并没有如期来临,枪尖停留在了他的眼前,尽管近在咫尺,可没有刺下去。
“怎么?对敌人的怜悯么?”李岩有些苦笑,流光这种不忍,好似对他是一种羞辱。
“刚刚我不小心露出破绽,你有三次机会可以砍下我的头,为何没有动手?”月流光没有获胜的喜悦,而是心里很痛苦,她本以为自己对付几个毛贼不在话下,却没想到对方一个人就能让她至少死三次。她不解的看着眼前这个男人说道:“你出招直来直往,招招带有正气,为何做贼?”
“你也不是如此么?招招避开要害。小姑娘你还太小,这世上有太多的无奈,我更不会求饶,动手吧!”李岩看着这个小女孩,心理暗暗想到:‘我从刚才就在想,这个不要命的小女孩像谁,原来就像曾经的我啊。一样的充满梦想,一样的勇往直前,若是她有朝一日和我一般梦想破灭,又会如何?’
流光轻咬下唇,犹豫不定,几次想要动手,但终究是颤抖着收回了枪,看着他说道“你走吧,我相信一个武功中正的人,不是什么坏人,以后不要在去掠夺了。有手有脚,任何的环境,只要还活着就有希望,在穷苦的生活,含泪播种的人,也一定能够含笑收获,世上没有绝望的处境,只有处于绝望中的人。”她毕竟还是年少,心智并不成熟,终是难以下手。
李岩看到她这么大意,不禁暗道这个小女孩真是太年轻了,如果他此刻起身拿剑刺向她,那没有防备的她必死无疑。
月流光的确没有考虑的太多,她做事情大多率性而为,以前也做出过很多次不计后果的事情。她曾说过,她之所以能够肆无忌惮,那是因为一切都有梦欣替她来做决定,若是没有月梦欣她就活不下去!她望向了燃烧着的营寨,心中已然明了!
“大哥,大哥你在哪里啊??”烟雾中,传来了一声声呼唤,李岩也没有再想什么,他可以再一次失去一切,但是唯独不想失去他的弟弟。
他捂着还在流血的肩膀,站了起来,叹道:“与其临渊羡鱼,不如退而结网。”于是拿起剑冲进了烟雾之中。在远处冲着流光的方向大喊着“我不再是贼,我是李家,李岩。”声音回荡在空旷的郊外,回声一道一道的渐渐远去!
月流光看着烟雾中的火光和惨叫声,一时间,竟是呆了,这么大的阵仗居然在她的手中如此轻易就能够弄出来。
她也看出来了,这个刚刚走的人不同于一般的贼,他虽然走错了路,可浪子回头金不换,唤醒一人比杀掉一人,要好的多。月流光又看了看手中的枪说道:“只要路是对的,就不怕路远。但走路的人该如何将这条路走下去呢?”
前方的烟雾在初秋的清风之下,吹得渐渐消散了。本就无太多燃烧物的营帐,在烧尽之后,火势也小了很多,慢慢的有些幸存者开始发觉到事情的诡异了,开始变得冷静。
“大小姐,快走”一双冰凉的小手拽住了流光的衣袖,拖着她缓缓的离去。
同一时间,王城瑶光。
一个中年人坐在了大殿上的王座上,这个人名叫月昭心,是月流光的父亲,也是主宰这一个国度的王,台阶下方有着十数个人,跪坐在两旁,每人面前有一红木茶几,上面摆放着点点糕点和茶水。
这是瑶光大殿经常出现的景象,每次议事,并无他国那般严肃庄重,月昭心认为一个人只有在轻松地氛围之下,才可以把想说的话说出口,否则颤栗之言,岂可轻信之。
若是强迫一个人去说出观点与想法,那只能听见当权者想听见的话,但这种话并不一定是真话,或者发言者肺腑的话。
“各位,近来孤常觉得先王的政策有些不妥,我瑶光着实是有些故步自封,孤打算改变一番,诸位有何看法?”月昭心一开口说话,台阶下的每个人都正襟危坐的聆听着,也在思考应该怎么去答复,面对着帝王,这些人早就知晓了该有的道理和一些潜在的规矩,不说无用之话,不做无用之事,不做浮夸之人,这就是瑶光为官的一种规则。
一个人慢慢的站了起来,朝着大殿上的人躬了一下身子,行了一个礼节,说道:“父王,我觉得如今得政策没有什么不好,在父王的治理之下人民安居乐业,就足够了,如果与他国相交,恐怕反而会引起祸端,他国觊觎我瑶光已久,豺狼虎豹之心我们防不胜防。”这个人是二皇子月流火。
月昭心,琢磨了一下点了点头说道:“恩,皇儿所言有一些道理,外敌是一个问题,那若是我们的技术比起他国,一代一代的落后,又该如何是好?到了那一刻若想建交,他国岂能平等与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