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太小看大小姐了,看来小姐还是这般仁慈,在悲愤的情感面前,没有横生杀心,只是打晕而已。”月梦欣并不觉得这样很好,她更希望她能够不留情的杀死他们,这样才对她的心才更有意义。
月梦欣突然灵光一闪,双手朝着二人的衣服伸去。
前方的月流光见后面,没有人跟上来,有些疑惑,“梦欣?”她转过头去,看到了令她惊讶的一幕。
月梦欣居然把这两个人的衣服扒了下来,流光平静的脸也有些泛红了,他没想到她这个闺蜜居然如此大胆,还是在这幽山密林之中。
“额”月梦欣看见流光看她的表情也有些怪异,自己的脸也有些红了,她知道大小姐肯定想歪了,以为自己居然如此放荡,在这里行苟且之事,于是解释道“大小姐,你想多了,我只是想把他们的外衣拿来,咱们的衣服满是血迹,恐怕明日进城多有不便,这二人送****来,也打消了我的顾虑。”说着将一件衣服抛了过去,虽然这青布衣衫很难看,也很廉价,但总比穿着浑身是血的衣裳要好得多。
“这”月流光看着手中的衣服,心中有着一种抵触感,这可是两个山贼身上穿过的衣服啊,还是男人的。她从小用的都是锦衣玉镯,戴的都是金银珠宝,尽管她并不是喜好炫耀,也对这些无半点兴趣,但看着手中的青布衣衫,难以入目。
“大小姐,别想这么多了,只需要换上外衣就可以的,内衣。。咱们也穿不了啊。”月梦欣说着解开了自己染了血的蝴蝶裙,露出了光滑的皮肤和洁白的手臂,在夕阳之下泛着圣洁的光芒。
月梦欣将短剑指着两个男子的胸膛,流光不想做的,她可以来。
只是,她并没有将剑插进他们的胸膛,思索了一下,诡异一笑,收回了短剑,她觉得他们活着或许更有价值。
月流光见梦欣已经换上了粗布衣,她如今完全不像一个侍女,看这种温文尔雅的样子,到像一个伴读的书童,当然梦欣自己是认为像是教书的先生的。
流光闭上了双眼,也换上了在她眼中不堪入目的衣服,心中有些苦涩。
她知道瑶光已经不复存在了,她也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公主了,既然环境无法改变,那就只能改变自己。
换过衣服,在潺流的溪水中,做了简单的梳洗。夜晚山林中很冷,虽未至寒冬,也是冷的彻骨,二人靠着背风的石柱,找了些枯枝,将染血的衣裳一并丢在了一起,完成着人生的第一次烧火取暖。
她们也开始着从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大小姐蜕变着,一种改变,起初生活自然会觉得无法接受,但时间长了久了,自然会习惯。
夜晚,宁静而幽深,残月孤轮,映射在二人的脸上,他们带着疲惫与劳倦渐渐地入睡了,两个女孩依偎着,睡梦中的月流光,嘴角微微上扬,她梦到了美丽的瑶光城,英勇的骑士团,和蔼的人民以及她生活了十七年的家。
两个人实在是累到了极点,平稳的呼吸着,还好已经到了山林的边缘,不用太刻意的去防备山林走兽,可以安详的睡一晚,哪怕只有短短的几个时辰也好。
月落风起,朝日当空,二人身前的火堆燃烧殆尽,带着最后的缕缕残骸,不甘的熄灭了,天已经开始蒙蒙亮了。
这又是新的一天。
在火堆熄灭之时,月流光已经醒来了,她只是想闭着眼睛在待一会,在一会。
可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逃避了一时,逃不了一世。
她终是睁开了那漆黑的双眸,望着这个陌生的环境。
她潜意识的伸出了手,却发现面前依旧的空空如也,没有熟悉的毛巾,也没有温暖的热水。
她蹑手蹑脚的站了起来,担心吵醒身旁的月梦欣,她很累,但她心里都明白的,一路上都在照顾她的梦欣,怕也是心力交瘁了。
走到了溪水边,透过冰冷的溪水冲荡着脸庞,月流光的睡意更是消散殆尽,头脑恢复了清醒。
她将两个水囊装满了清水,系好了头上的发带,做着原本不需要她做的一切。
带着清晨阳光的山林,和夜晚的幽静不同,此刻望去四处绕清秀,翠绿表长川,光之媚散江流,好一幅美景。
月梦欣依旧在熟睡,流光也没有急着叫醒她,在瑶光的时候,她早上都是要拉着梦欣去骑士团训练的,总觉得时间不够用,太过于匆忙。如今她看见时间一点一点的走过,反而没有了过去的那种急躁,她根本就不知道她以后的时间应该做什么?能做什么?怎么做?
她看着睡梦中这个安逸的脸庞,心中同样满是复杂,以前在身份之上,她是公主,梦欣是侍奉她的侍女,她们从小便一起长大,更是情同姐妹,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她对她的相信超越了自信,她回忆着二人点点滴滴的经历,感觉时光仍然停留在那些年。
可是,现在还可以么?流光一直当她是亲妹妹,碍于立场和梦欣对瑶光的情感,她一直没敢开口,她怕一旦她开口请求,可能会永远的失去这个唯一的朋友。
此刻更是如此,瑶光不在了,她也不再是公主了,她该怎么挽留月梦欣呢?或许梦欣早就想离开瑶光了吧,流光心中满是苦涩,她瞬间想通了很多,叹了一口气,心中做了一个决定,待到析梧,便给予她,她最想得到的。
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