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月姐连忙上前:“不是的,我想问问月娥,八娘,你可看着月娥了?”
“没啊,月娥咋啦?”那秋八娘问。
“不知道。月娥说来给你送鱼呢,我来看鱼送没送到。”李月姐回道:“又问,真没看到?”
“真没看到,这西埠不比镇东的柳洼码头,晚上人并不多。我这船一直停在这里,你家月娥来了,我哪能看不到呢。”那秋八娘发誓的道。
“哦,那我再去催催。”李月姐道,现在情况不明,一些事情她不好明说。
便跟秋八娘告了辞,又转身冲着墨易道:“你快回去,看看月娥有没有在家里。”
墨易点点头,撒丫头往家跑。
“我们再回刚才的地方去。”李月姐扯着月娇又一阵跑。郑典这时才刚过来,看着李家大姐又带着月娇往回跑,不由的气闷啊:“李家阿姐,这倒底是咋啦,跑来跑去的。”
李月姐这时哪有工夫理他,带着月娇又回到先前。郑典发现鱼和水桶的地方,仔细的看了看,除了鱼和水桶,再没有别的异样之处,李月姐的心中一片恐慌,月娥做事一向是负责任而细心的,如果不是出事,她不可能把水桶和鱼丢在这里。
“大姐,月娥不在家里。几家关系好的人家我都问了问,都没见到月娥。”这时,墨易赶了过来着急的道。
最坏的可能出现了,月娥果然出事了,李月姐紧紧的闭了闭眼睛然后张开,心里急速的转着念头,月娥乖巧,一向不于人争,镇上的人谁会向她下手呢?难道是仓家婆娘?不可能,仓家婆娘虽然觊觎自家月娥,但还没有到非得到她的那一步,再说了,这种事情可是犯法的,仓大郎的前车之鉴,仓家婆娘对这种事已如惊弓之鸟,不可能行此大险。
不是仓家婆娘,那会是谁?
“月娇,你之前为什么在这里?”李月姐突然转头问自家四妹。
“我跟人约好了的,她们在这里等我。”月娇低垂着脑袋道。
“那他们人呢?”李月姐声音有些尖锐的问。
“我不知道,说好在这里等我的,可我来却没有看到人。”月娇有些茫然的道,不明白为什么说好等她的却不等了,这时她的眼光也落在地上的水桶上,一种恐慌涌上心头。
李月姐看着自家四妹的脸蛋,月娥和月娇是又胞胎,两人长的很象,但因为平日里两人的气质完全不同,因此不会有人认错,可今天在这里等月娇的是外人,又是晚上,李月姐做着最大胆又最合情理的假设,月娥是被等月娇的人当成月娇带走的,而月娥肯定是不愿意走,急执中,最后水桶和鱼被丢在草丛里的事情。
“月娇啊月娇……”李月姐咬牙切齿的,急的胸口痛,本要叱责一些重话,可看着此刻似乎已经意识到发生什么事的月娇那苍白毫无血色的小脸,最终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毕竟这事也不是月娇想的,只怪贼老天太不是东西,最后只是大声的问道:“快说,你倒底是跟什么人约好的?那些人是什么底细?
“是跟郑四婶子来往的那个妇人,年边的时候,她还在我家门口等过郑四婶子。”月娇喃喃的的道,此刻她的脑海一片浑沌。
“是夕娘……”李月姐有些意外的重重问道。
月娇傻傻的点头。
一边郑典这时已经大约知道出了什么事情了,又一听夕娘,立刻上前冲着月娇问:“那夕娘在哪里?”心里直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这夕娘昧了自家四婶筹集来的银子,给自家弄出这么大一个风波,虽然二爷因着空廒案牵涉太广,放了她一码,但自家这事,自己没理由不找她晦气的,如今又招惹了月娥,这真是自找死路,当日二爷虽然放过她,但实则是不愿意的,只是迫于形势,可如今,撞上这种事情,那自是没有放过的理由了。
“我我我……”月娇茫然的摇摇头,两眼望着虚空。
李月姐暗道不好,这丫头心里承受不住了,心中一急,不由的上前拥着月娇儿在怀里:“四妹,冷静,别急,咱们想办法把月娥救回来,就能没事,对不对,你仔细想想,夕娘他们在哪里,咱们得把月娥抢回来。”
“对,把月娥抢回来。”月娇象是抓住了一根浮木,终于回过了神:“那个跟夕娘一起的秦妈说过,她们马上要开船回江淮的。”月娇颤着音道,两眼却巴巴的看着李月姐。
李月姐极力的冷静,然后估算着,从月娥出发到发现出事,中间只有半个时辰多一点,而从西埠码头出发,水道是逆行,听月娇说的他们有一帮子人,再加上那夕娘的身份,乘的一定是商船,说不定还载有货,逆行风帆难张,必然得用纤夫拉,再过去就是十三湾水道,船行必然十分的慢。以她的操舟能力,定能在十三湾水道那里截住夕娘他们的船。
“李家阿姐,这事交给我来办了,那夕娘可还欠着我四叔家的债呢,这回绝不放过她,这从柳洼到通州的路途不管是陆路还是水路那都是我郑家的天下,这回定让她插翅也难飞。”郑典说的有些狂,但也确实是这样,郑家的车马行就管着陆路,如今又掌握着通州漕帮,便是那拉纤的纤夫也多跟郑家有着千细万缕的关系,郑家虽然上不得台盘,但在贩夫走卒这一块却有着庞大的关系网,若不是这样,那二爷又凭什么会看中郑家。
“好,那我们兵分两路,我和墨易操着河工衙门的船从水道上追。”李月姐点点头道。然后带着月娇回家,墨易去找杨东城,这事得由河工衙门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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