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当初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女子一叹,说道:“那日夜里,我突然睡不着,想去找娘亲。走到半路,突然听到有仆人在叫喊:‘老爷疯了,老爷疯了。’便跑过去一看,发现娘亲已经倒在地上,爹向发疯似得杀人放火。我跑到娘旁边,却发现她已经快断气了,叫我赶紧带着你两逃命,不要怪爹。后来火势越来越大,我先到你和三弟房间,发现你和三弟都不在,但是我却已经出不去了。最后恰好碰到苦行大师赶到,才将我救出去。”
原野心里一惊,大声说道:“你此言当真,莫不是被人骗了。我师父告诉我,爹娘是死于怀空与苦行之手。那日师父抱我逃命之时,那位姓孙的还奉和尚的命令在后面追赶我们,要不是师父跑得快,说不定就遭他毒手了。”说完,他撇开绿衫女子,一跃而至孙养望处,一把抓住孙养望,怒道:“说,你当初是不是奉老和尚的命令来抓我的。”
孙养望闭目说道:“你杀了我吧,我不会说的。”
这时,一直在闭口不语的怀空和尚开口说道:“原少侠,将小孙放了吧,你所要的答案,我会说与你听。”
“二十五年前,苦行师弟前来找我,说起了自己的一桩丑事。他不守清规,勾引良家妇女,导致那名女子怀孕。那女子家教森严,将她赶出了家门,他自己无颜再见那女子,便请我帮忙照顾。我找到那女子之时,已是身怀六甲,便在寺外找了一个院子给他栖身,又请了小孙的母亲过来照顾与她。后来孩子刚一生下,苦行师弟便将孩子带走,那女子整日郁郁寡欢,后来便离开那个院子,不知去向。待到苦行师弟回来之时,他便什么也不说,道塔里面壁思过。”
“后面的事情诸位也听说了,十五年前,小孙看到将你抱走的竟是那位女施主。他便跑去追赶,不想那女施主武功已是颇高,他始终也没有追上。”
原野听完,厉声说道:“老和尚,又是你们一家之言,谁可以给你们作证。”说完又哈哈大笑:“十五年,也够你们编出一个完美的谎言了。”
就在这时,旁边走出一个老头,说道:“二少爷,老奴可以给他作证。”
他一说话,众人都朝他看来,绿衣女子端视半晌,突然说道:“你,你是根叔。”那老头咧嘴一笑,道:“这么多年,难为大小姐还记得小的。”
那老头一声叹息,说道:“那天夜里,老爷打死夫人以后,便开始杀人放火。我后背被老爷砍上一刀,侥幸不死,正准备逃命,突然听到小少爷的哭声。我连忙跑到小少爷房间,将小少爷抱起,正要去找二少爷,突然看见一个黑衣女子已将二少爷救走。她一边抱走二少爷,还在墙上留下血书,说是苦行怀空两位大师除魔卫道,尽灭血魔满门。我见她身带利刃,也不知是什么来路,便不敢吱声,往外逃了出去。不想我走到半路之上,竟发现那女子抱着二少爷又在前方,正与孙大官人动手,每当孙大官人要将这女子拿下之时,她便以二少爷为盾。最后孙大官人无奈,只能放这名女子逃走。那女子走时还说道:‘别看你今日对这小孩留情,来日要你等狗命的也是他。’”
那绿衣女子听完,激动地说道:“根叔,不知道我三弟现在在哪?”根叔笑道:“就在二少爷旁边。”绿衣女子一看原野旁边的元缺,当时一愣,迟疑道:“十三先生,你,你是我三弟。”元缺也是笑中带泪,长开双臂,道:“怎么,大姐是不想认我这个弟弟吗?”绿衣女子连忙将元缺抱住,说道:“怎么可能?只是没有料到我弟弟居然是学府天下行走,夫子的小弟子。”元缺笑道:“姐姐可以是赤城天下行走,弟弟怎么就不可以是学府天下行走。”
绿衣女子正是赤城天下行走严修仪,她今日来此乃是收到消息,说是有疑似她二弟之人现身,不想来此之后,居然能连续碰到两个弟弟,合家团圆,真是喜不自胜。
两人一番对话,倒是将周边之人震惊不已,天下总共才四大势力有资格派出天下行走,不想这姐弟两就占了两个。
而原野看着自己身旁的姐弟二人,一阵欣喜,又想到自己心中的仇恨,不知到底是真是假。他忍不住对天长啸,大叫不止。严修仪与元缺二人听到原野声音,连忙走到他旁边,一人握住他一只手。只见原野双目赤红,两手一用力,将两人甩开。元缺不说,严修仪已是先天武者,却被原野一下甩开,她不免惊诧自己这二弟的武功。
原野甩开二人以后,大吼一声,双手变得通红,说道:“骗我的,都是骗我的,你们都该死,该死。”说完就朝对面一群人冲去,抬手便要拍出。
“血手印,这是血手印。”有年老武者一看,便知道这就是当年血魔纵横天下的血手印。这话一出,众人顿时就恐慌起来。血手印下,从无活口的威名可不是说说,而是十五年前的血魔杀出来的。
转眼之间,就有几个人被原野打中,身受重伤。这时弘忍长叹一声,走向前去,与原野放对。两人甫一交手,弘忍就感觉到不对劲了,对方与他交手之时,真气宛如活着的一般,竟是宗师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