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胖子卖剑

2016-02-22 作者： 旧巷

第四十三章 胖子卖剑

玦在院中地上躺了一夜，身上的汗渍早已干透，有一丝酸腐味。

他眼中有几缕血丝，整个人恍恍惚惚，疲倦万分。

大清早的阳光有些凉，映着玦苍白的面孔。他像是失了神，任那飞鸟掠过，凉风拂面。

“小友，不如陪老头子我说说话如何？”

福老从回廊里缓缓走进院子中，他背负着双手，身子有些佝偻了。

“福老！”玦偏头看过去，见到福老，闭眼苦笑。

福老也不做作，就地找了一块假山石，坐在上边，从背后拿出一壶酒来，竟然还备了两个杯子。

“老头子我大清早睡不着，想找个人唠嗑都没有，小友陪我喝一杯，说说话如何？”福老将两只酒杯放在膝上，提了酒壶满上。

“叮咚”声中，酒香浓郁醇厚，扑鼻而来。

“真香呢。”玦坐起身，深吸了一口气。

“哈哈哈。”福老笑道，“这可是老头子我洞藏了十几年呢，眼看也没多少日子了，再不喝就没机会了。”

玦接过一杯，这酒液金黄剔透，像是松脂一般。

他轻啜一口，入口柔顺，酒味香醇，回味绵长。

“福老这酒，真好喝。我虽然不懂品酒，也觉得确实不错。”玦咂咂嘴，酒香在口中蕴绕，意犹未尽。

“酒虽好，也要看喝的人。”福老意有所指。

玦笑了笑：“这酒让我来喝，确实糟蹋了，我哪里知道这酒美妙，向来喝酒只不过胡灌一通罢了，不晓得如何品酒。”

福老摆摆手，笑道：“老头子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心不在酒，又如何能品这味？再美的酒，也不过是寻常白水罢了。”

“我可算明白，福老您这不是来喝酒，可是来教导我了。”玦佯作恼怒，看着福老。

“谈不上教导，跟你聊聊天罢了。”福老自个儿饮下一杯，再次满上，“夫人都将事儿跟我说了，你心情不好，老头子我懂。”

玦将手中酒饮尽，等他继续说。

“老头子我一辈子孤身一人，不懂你们这些小孩子的感情事儿。”福老说道，给他满上，“这人呐，一辈子要经历的事儿太多了，这点事算不得什么。过些日子，也就淡了。”

“我只是心里有些烦躁罢了。”玦叹了口气。

“有什么烦躁的？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你在此伤悲也无济于事。”福老缓缓说着，语气柔和。

玦望着天空，眼神游离飘忽：“我不在这儿坐着，又能如何？月儿都答应李澈相邀了，难道我还跟着么？”

“你想那么多作甚？这人呐，活一辈子，要顾忌的事儿太多了。若是什么事儿都得看别人的想法，活着还有甚么意思？”福老一饮而尽，大声道：“心里怎么想，就怎么做，又不是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你犹豫什么？这点事你都犹犹豫豫，畏手畏脚，怎么比我这几十岁的老头子还谨慎？”

“我……”玦苦笑，“我没想做什么啊！”

福老瞪了他一眼，想了想，继续说道：“老头子我这么给你举个例子。假设，这里有个宝贝！人人都想要，你就知道看着，不去拿，有什么用呢？”

“我并不想拿走！”玦摇头回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