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天书将右手伸了过去,有些意外的看着血玲。
血玲将那玉瓶打开,一枚种子般的东西掉落出来,直接渗入宋天书的手臂内。
半晌之后,他的手臂上出现了一朵血色的彼岸花,仿若影子又仿若实体。
“你试试用意念控制它,收起它。”血玲很满意种子一次性扎根,连忙对宋天书说。
果然,这朵彼岸花淡了,化作一丝红色花瓣。这让宋天书有些不舒服,大男人手上绣着女人花。“师父,这是?有何功用?”总不会是用来装饰的吧。
“这彼岸花,只要你意念呼唤,范围之内,为师便可感应得到。若是有什么急事,记住呼喊。”血玲答道。
“师父,你又要赶我走了么?可是如今,莎莉她还没醒来,徒儿请求您,让我多待些时日!”宋天书急了眼,虽然他知道这意味着师父会在范围内罩着他了,可是他现在不能离开百花谷。
“并不是的,青云。过去我赶你走,是怕你在谷中变成一朵经不起璀璨的嫩花。这次我是怕忘记了,先行给你种下彼岸花。”血玲很意外宋天书的回应。
“多谢师父...”沉默了片刻,宋天书有些舒了一口气,又有些无力的答道。
血玲愣了片刻。“青云,你我出去走走,为师有很多话要给你说。”
“弟子明白。”自从得知师父和青云的故事,宋天书仿佛不敢再自称青云,这是一种下意识的行为。
树屋木门吱嘎开了,一男一女一前一后静静走出。
走在树木下的林荫,踩着软绵绵的草地,宋天书的心中一片疑问。
“你很在乎莎莉吧。”血玲先开口说话,今日的她与以往十年判若两人。
“已视为亲妹妹,凭空生出一种血脉相连之感。”宋天书如实回答。在他信任的人面前,他说话从不会考虑。
“我觉得你对她的重视在对为师之上。为何十年岁月不抵两三日未曾一言?”血玲问道。
“徒儿知错..”宋天书连忙回答,但是接下来他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为师明白,是这些年对你太过冷漠。”不待宋天书回应,血玲自顾自的说:“你是不是有过疑问,为师是百花谷谷主,命珠什么皆尽不缺。却每年只准你在百花谷住上十天半月,到期便赶走你,任由你怎么哭闹。本来你可以轻松修炼突破瓶颈,为何还要浪迹人世,甚至入狱。这些年来,是不是在怪为师?”
沉默了半晌,“是的。”宋天书回答。“徒儿不明白,为何师父有时对徒儿亲如姐弟,但是转眼便视我为草芥,仿佛我的死活丝毫与你无关。”
宋天书盯着血玲,多年的心声吐露。是的,打心底他感谢血玲的救命和指点之恩,但是他每年都会带着回家的幸福感被召回百花谷,几日之后又如丧家之犬被无情撵走。
这让他每年心碎一次,到了后来,他想要回百花谷,因为那里是最像他家的地方。可是他又不敢回,因为他怕被撵出来。
“这么多年来,徒儿感觉自己像是一只被主人抛弃的流浪野狗,时不时回家得到旧主照料,但很快又被撵走,可是这条狗总是会回来。”
宋天书一边说一边流泪,情绪激动,从五岁被师父救起,到现在十六岁,他已经在外面一个人经受了太多不属于这个年龄该经受的东西,他其实还是承受不住的。
血玲愣住了,她没想过会是这样,确实,过去十一年她从没把宋天书真正当成一个孩子看待,忽略了一个孩子会有的感受。“青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