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阮大铖仿佛知道末日来临的模样,黄山那是冷在脸上,笑在心里。
宇文绣月如今已经在他的军中的某辆车中,他的“悍将”就围在附近,保护她的安全。自己这些人将来的前程暂时来看,已经大约是有保障的了。
但在事件事中,替罪羊是少不了的。
替罪羊就是眼前的阮大铖,自然不能让他一套说词轻易跑了出去。
另外,还有一件事黄山很感兴趣,那就是阮大铖的所谓“隐密之处”到底是在哪里呢,或者那里也是阮大铖留存“黄白之物”的地方啊!
他转身向四周围看了看,除了看押阮大铖大家属的人前亲兵之外,这里根本没什么外人。纵是如此,他依然伸手拎着阮大铖的脖领子,向一旁避开众人耳目。
“嘿嘿,阮公这件事不好办哪!你那日的一套说词轻轻巧蒙骗过大将军去,今个却又说昨夜方才被神州军劫了去,阮公哪!你这到底哪句是真哪句是假呢?”
黄山一席话把阮大铖说得脸上一阵红白不定,也不知道是不是不好意思,还是被黄山说中了他眼前的状况,嘴里只管一个劲的支支唔唔。
“候爷……这个……黄候……这。”
黄山斜起眼睛,仿佛对于阮大铖的支唔根本没有听到耳中,嘴里却以极低的声音道:“阮公啊,不是我说你,这事眼下却让你是给办了个大大的不妙,如今你是即得罪了大将军,又惹下那谁也惹不起的神州军,唉……这件事……这件事可真是件不好处理的事呢!”
溜滑如同玻璃球一样的阮大铖,如何能不明白黄白山的意思,心里一阵不舍的悲叹。
“唉!看来事到如今,却是到了拿钱来买命的时候了!”
心中想罢,把个肥滚滚的脑袋在地下磕得“梆梆”直响。
“黄候,还请设法救上一救,下世为牛为马在所不辞!”
“唔,这个……哎,阮公说起来救你一救非是不行,只是阮公一向多智,我如何得知阮公说得真与假呢?说不得阮公依然还将绣月夫藏在那隐秘之所呢?”
阮大铖心中一叹,知道他哪里是好心要放自己跑路,分明是看上了自己历年宦囊所积的黄白之物了。
“唉,有道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现下却是到了拿钱买命的时候了!”
阮大铖心中虽然感慨,可现在是顾不得这些事情的时候了。什么事情能够比保住自家的性命更重要呢。
有道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当下,阮大铖在磕下头去道:“即是如此,在下便领候爷去一观,只求候只领几个亲信人物便罢,此事如若人多反为不美。”
下午当黄山离开杨州之时,不但携带着数十箱整整齐齐的白银,更有大批字画珍玩。敢情阮大铖这个家伙还是个雅人。
至于宇文绣月,自然编了一套瞎话出来。
“在神州军袭击扬州之前,阮大铖手下与仇家争斗之时,引爆了手雷,结果绣月夫人不幸身死……而阮大铖知道自己罪大恶极,已然连夜逃去无踪……!”
这就是在黄白之物的诱惑之下,黄山与阮大铖达成的协议。
当大船自杨州城的码头之上离开之际。坐在船上厅之中的黄山不由有些得意洋洋。如今他船上不但有价值近乎百万两白银的财物,而且他未来的保命符已然到手,这些如何能够让他不飘飘然呢。
当然,他的心中依然还有一丝祸患未尽。这个祸患就是阮大铖,此人一日不除危险就一日大似一天。将来一个不小心,让这个反复小人把消息通给了博洛或者神州军方面,那都是了不得的大事。
因此,甫一上船黄山立即就叫来了李铁,只短短的吩咐了一句。
“甫天之下,只有死人才不会泄露秘密!”
事后,阮大铖于暗中归乡的途中遭人伏击,不但其自身,包括家人仆妇无一逃得活命。此事要说黄山也算是做得干净、巧妙至极了。
然而,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且不说阮大铖的安排,此刻就有一人,为了报恩暗中牢牢跟着黄山而怎,伺机动手。
至于阮大铖,也非是个省油之灯,自然猜得到黄山只怕不那么容易放自己轻易离开。故此,一个小小的后手杀招,不久之后的将来爆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