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怎能不怨恨，被彻底剥夺了生的权力，永远活在这暗无天日的可怕地方，心中的痛苦永远也无法释然。”季婳讽刺，眼底恍然透出一种理解。

小白惊讶的看着她，她为什么反应那么激烈？

“是不是进了九幽的荒魂就永远无法离开？”季婳又问。

“当然，缺失的魂魄是不能离开的。”小白刚说完，却想起雪重霄安慰他的那句话，“不，也许能，世事总有奇迹。”

“那么师傅还会活着，算是个奇迹吗？”

“……”小白黯然，他也很清楚刚才的局面，对于雪重霄来说，凶险万分。

若能活着，确实是奇迹。

“可我相信这个奇迹。”季婳眼神坚定。

小白霍然抬头。

“小白，奇迹也是人创造的，我们不该什么都不做，等他活着这种奇迹，而应该去亲自实现。我从没做过临阵逃脱，要别人为我牺牲的事，觉得很丢脸。”

“我也没做过。”身为一个小男子汉，它也不屑于让别人掩护它逃跑。

如果不是因为要将她带来这里，它也会留下和他一起厮杀。

“可是他说，他不会有事的，我们回去只会成他的累赘。”

“你相信这话吗？身体只剩下不到一半的灵力，又给我输了那么多灵力，光凭着剩下的，能面对那么多的怪物吗？他只是不想我们担心。”季婳心痛。

有时候她觉得这便宜师傅也挺笨的，强行要她当徒弟，说要劳役她。

可到头来，好像是她一直劳役他，有事就威迫利诱要他帮忙。

连自己陷入危险，都总是他竭力来救，明明她就是个麻烦徒弟，为什么还要对她这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