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己的一抹耻辱和悲哀。

“孟七，你知道朵朵沙漠有着一个传说么？”

孟七摇摇头，接着道：“不知道，但是我知道这里南边就是楚国，离丹阳城并不是特别遥远。”

楚婉愣了一下，接着有些木讷地点点头，本来她是想和孟七讲起来这个故事的。

可是很显然孟七此刻并没有听故事的心情。

“你见到师兄师姐了么？”

孟七很直接地摇了摇头。

“凰离呢？”

孟七点点头，又摇摇头。

“这是什么意思？”

“她走了。”

“走了？”

“对，走了，离开了，再也不会回来了，或者说她本来就不属于这里，她只是回到了她本应该在的地方了。”

孟七的目光看向了远方，似乎是想从同样子是红色炙热的太阳身上找到一些凰离的影子。

楚婉沉默了一会儿，想起来凰离化为天火凤凰的样子，也是明白了过来。

看着孟七这个时候出现的失神和呆滞，心里面突然有些心疼，又有些羡慕起来了凰离。

“那，我们接下来去哪里？”

孟七将楚婉扶了起来，接着将自己的长剑放大在了自己的脚下道：“我们回去，回南国堂。”

※※※

剑在天空之上飞，但是人的心却在地面之上，就算是风也吹不走。

从进入到楚国的地界之中，两个人的眉头就一直紧紧地锁在了一起。

农田之中有着烧不尽的火光，也许，换一种说话会来得更加可靠。

这叫做硝烟。

就算是在空中依旧是清晰可见那村落墙壁之上的血迹和那一座座被摧毁的城池。

联想起来战界之中发生的一切。

这些都不难解释了。

世界上只有一件事物可以带给人们这般无奈和伤痛。

那就是战争。

也许在他们还没有进入到战界之前，这场战争就已经爆发了，南庆和南越夹击了南楚。

或许这之中还有着那个天才谋划师曹殊的影子。

孟七就是不自觉联想起来了这个女人，刻意将这个女人往恶毒的方向描绘，也许源于孟七心中本就是有些恨她的。

眼泪在女子的眼中不停滑落。

楚婉也是个心慈的人，况且这下面的人都可以称得上是自己的子民，她心疼了，所以流泪。

她几次想要下去看看，但是都被孟七给阻止下来了。

这地方如此之大，若是救助绝对是救助不过来的，况且下方的形势并不明朗，楚婉作为一个公主实在是不应该以身犯险。

最重要的是，也许在丹阳还有着更大的挑战在等着她。

楚婉的身影站在这高空的风之中显得有些单薄，就算是孟七心中也是生出来了几丝不忍。

她转过身来，依旧是梨花带雨。

“孟七，你愿意帮帮我，帮帮楚国么？”

孟七呆滞了一下，善意地拥抱了一下楚婉，试图给这个有些崩溃的女子一些温暖。

然后道：“楚婉，我可以理解你的心情，只是我很抱歉，我只是一个会提两手字，或者喊打喊杀一番的武夫，这国战之流本不是我所擅长的，我有帮你之心，却无帮你之力。”

“你从来没有上过战场，又如何知道自己不能行军打仗呢？”

孟七愣了一下，接着道：“正是因为从来没有上过战场，焉能有会行军作战的道理？”

“不，曹殊第一次上战场就将对方全歼了。”

曹殊，果然，这两个字就是军事和政治之中的天才和神话，孟七是不想在这个女人面前服输的，但是现在要是要孟七和曹殊在战场之上抗衡，那么就算是孟七也没有任何的信心。

“可并不是每个人都是曹殊。”

孟七无奈感叹了一声，接着眼神就继续看向了下方，说不出来的惆怅，也不知道想起来了一些什么。

楚婉看孟七心情低落，原本想说的话也收了口，只是心中对于请求孟七加入楚国阵营的想法却越来越强。

也许，她自己都说不清楚这究竟是为什么，也许是她早就习惯了站在孟七的身后。

※※※

沉默的时候，时间总是会显得格外漫长，但是还好这尴尬总算是到了尽头。

只是，当两个人赶到南国堂的时候，那心情更加沉重了起来。

远远的，两个人便是可以看到，那原本高耸的修炼塔此刻的塔尖已经完全被削了去，整个南国堂都充斥着一种荒凉和压抑的气息。

这里曾经的人气已经消失地无影无踪，一种不详的预感出现在了楚婉和孟七的心中。

两个人飞速往里面跑去。

一座座被大手段撕裂的楼阁呈现在了两个人的面前，就连那修炼塔广场都是有着一条一丈之粗的裂痕蔓延百丈。

这里，早已不复往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