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脸色有些涨红,回过头看向了文庆,让对方在瞬间有些羞愧地低下来头颅。
他冷哼了一声,似乎是不能够忍受自己南越最为精良的黑骑居然在这一把火之下被焚烧得一干二净。
“喝!”
呼延顺吉右手一张,将一杆飘扬在十米之外上空的南越军旗吸了过来,接着猛地插在了那焦灼的土地上面。
在南越有着一个说法,那便是有着旗帜的地方便是家乡,现在呼延顺吉自然不可能将这一万多将士的尸体运回到南越,所以便只有以这样子的方式来祭奠死者的在天之灵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安静的前方突然出现了马蹄之声。
呼延顺吉抬起来头,便是隐隐约约发现在那长林之后,两队人马匆匆往那望丘城的方向奔赴了过去。
他的血脉在一瞬间活跃了起来,大喝道:“上马!”
“喝!”
两万士兵同时大喝了一声,那声音将天空之上的飞鸟都是震得拍乱了翅膀。
“都督且慢!”这个时候文庆却是出言制止。
“何事?”
“此事恐怕有诈,这其中只怕有着埋伏,万万不可以冒然出击。”
呼延顺吉虽然不爽于文庆在两天前的失败,但是其实在心底里面却是最为相信文庆的谋略的,这也是为什么这次先锋行军还是带着文庆前来了。
“不进难道往后退么?”
“非也,只需要安排两列探兵前去即可,若是埋伏,也好再求破解之道。”
想起来两天前的失败,呼延顺吉也是不敢马虎,当即便是安排了一百探兵,前往长林之后。
只是探子回报的结果却是令两个人失望的,因为前面什么都没有,那原本的黑白两列军队也已经看不见的踪影。
“该死!”呼延顺吉大骂了一声,喝到:“居然被这等黄口小儿戏耍了一番,此番他们定然是故布疑兵来拖慢我们的速度,以掩护楚文在望丘之中的逃脱。全军听令,全速赶往望丘!”
轰轰轰!
浩荡的马蹄之声再次在这丘陵之间回荡了起来,只是这一次更加的急切和凶悍。
长林之后便是望丘,在这精良的黑骑的马蹄之下,这个距离不过是转瞬之间。
越过长林,果然,那黑白两列军队的旗帜都已经是立于城墙之上,此刻的城墙之上也已经是布满了弓箭手,严正以待。
呼延顺吉看到这里,心里面便已经是有气,若不是文庆起疑停顿了如此之久,不仅这黑白两列军马赶不到望丘,就连这望丘城恐怕现在也已经被自己所攻占了。
但是现在却不是生气的时候,也许强攻永远都不算是死伤最小的方法,但是它往往便是最为有效的办法之一。
想要追击到楚文心切,呼延顺吉没有任何的犹豫便是下达了强攻的命令。
城墙之上的弓箭如同雨点一般的密集,无数的南越士兵在这往前的冲锋的过程之中被射成了刺猬。
但是不得不赞叹的是南越王朝士兵的强悍和意志之坚忍,虽然明知前去很有可能是死路一条,但是还是撼不畏死的往前冲击而去。
两万的大军始终是一个太过可怕的数字,不到一刻钟的时间里面,南越的士兵便是已经兵临城下。
巨大的攻城车在城墙之上发出来闷雷一般的响声,将那巨大的铁门撞击得摇晃和凹陷了起来。
呼延顺吉站在全军的后方似乎觉得这样子的速度还是太慢了。
低喝了一声,接着猛地一起身,运转起来全身的玄力,整个人如同一颗金色的炮弹一般轰击在了那冲车的尾端之上。
轰隆一声,那精铁所做的城门在瞬间如同爆米花一样子被炸了开来。
“杀!”
南越的弯刀在这一瞬间被所有士兵抽离了出来,城门口之中的士兵在一次呼吸的时间便是这这种带着光亮的刀芒给直接斩击成为了一谈肉沫。
呼延顺吉翻身上马,接着带着大军浩浩荡荡往这城池之中行进了进去。
只是当整个军队都已经进入到这望丘之中的时候,呼延顺吉却是微微皱起来眉头。
这未必也太安静了,城门之上的抵抗是剧烈的,但是自从守城士兵被杀死之后便是再也没有遇到任何的阻拦。
这还不是最为反常的,最为反常的是这望丘之中实在是太过的安静了,这里居然已经没有了民众。
既然如此,那这些士兵为何还要死守一座空城呢?
“文庆,你可有发现什么异样么?”
其实早在进城之后文庆就开始皱起来眉头,一开始他以为城池之中当是有着什么埋伏,但是他们都已经走到了现在,这似乎又不成立了。
但是越是如此,他便越是不敢放心了,只因为他已经领教过了孟七的一次厉害。
他便再也不相信这一切会如此常规和简单。
却是这个时候,起了一阵风,他闻到了那种淡淡的油毡味道,眼神顿时之间浮现起来一抹恐惧地神色,气急攻心。
一口鲜血从他口中喷涌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