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外,终于有守门的修士了,两个不知是什么门派的弟子,看到她,其中一人向前一步,恭敬道:“这位玄清门的前辈,不知可有令牌?”
陌天歌一怔:“什么令牌?”
这两个守门弟子奇怪地对看一眼,这人又接着说道:“是我们昆吾联盟的令牌,前辈是玄清门弟子,想来离山之时师长应该交付了令牌才是。”
陌天歌听到此言,便笑道:“原来是这样,不过我却没令牌。”
此话一出口,两个守门弟子立刻紧张起来。
陌天歌又笑着说下去:“我乃两年前离山的玄清门弟子,因为在战斗中受了重伤,一直在秘密之地养伤,如今伤好才出来,故而没有你们说的联盟令牌。不过,我有玄清门的令牌,你们亦可呈与你们的主事查看。”说着,她递出了自己的玄清门令牌。
守门弟子看她镇定的模样,谨慎地接过令牌:“如此,请前辈不要见怪,在此稍等。”
看到陌天歌态度和善地点头,这守门弟子心下稍宽,进去禀告了。
过不多久,陌天歌便看到刚才的守门弟子急匆匆跑出来,向她一揖:“前辈,主事有请。”
陌天歌含笑点头,踏进了大殿。
这大殿外头虽然倾倒了一半,里面还算完好,只是,里面的场景却出乎陌天歌的预料。
她原以为,这里既然是主事所在地,应该安安静静才是,却没料到,里面忙忙碌碌,竟有好多人来来往往,而且伤员遍地,似乎是疗伤之所。
“小白!”有些熟悉的声音。陌天歌一眼就在人群中看到一个身穿玄清门弟子服饰的青年,筑基圆满的境界,态度很冷淡,却一举一动都透着一股优雅的意味。此刻他蹲在地上,正给一个修士检查伤势。
“来了!”一个筑基初期的少年应声而来。
青年扬了扬下巴:“这个人交给你了。”
“好。”
把伤员交给别人,青年站起身来,不紧不慢地掏出手帕擦干净手,捡起桌上的身份令牌,目光向陌天歌看来。
陌天歌已经认出来了,这位就是有落雁崖有一面之缘的况烛师兄。
况烛将她的身份令牌拾起,审视的目光扫过她,但他的这种审视,却没有让人不快的意味,因为他的目光只是冷淡,没有轻视。
“陌天歌?”
陌天歌抬手:“是,见过况烛师兄。”
况烛将她的身份令牌抛给她,道:“你不是两年前就来到丹鼎门了吗?”
这个问题陌天歌早有准备,解释道:“我在两年前俞家的战斗中被一只五阶妖兽重伤,用秘术遁出之后就失去了知觉,结果这一昏mí就是好几个月。几个月后,我才从昏mí中醒过来,因为身受重伤,不敢出现,就寻了个隐秘之地,藏身起来疗伤。”
“哦……”也不知况烛是不是接受了她的解释,转身绕过数张桌子,在最高的那张桌案上翻翻找找,终于找到了一枚空白的令牌,刻下几个印记,丢给她,“这是你联盟的身份令牌,以后出示此物就是。”
“多谢况烛师兄。”陌天歌接过新的身份令牌,收入囊中,却见况烛绕过她又要接手一个伤者,连忙叫道,“师兄!”
况烛停都没停,继续给新的伤者检查伤势,淡淡扫过她一声:“什么事?”
“……”看着眼前这景象,陌天歌有些说不出来,好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声音,“我需要做什么事吗?”
“不需要。”这下况烛连看都不看她,“你只管**自己的事就是。”
听到此话,陌天歌有些难以置信:“难道师兄不是此处主事?怎么不分派任务?”
况烛却轻轻哼了一声,说道:“任务?只管杀你的妖去,有事我自会通知!”
“……哦。”陌天歌心中纳闷,但再纳闷她也知道这位况烛师兄看起来并不想被人打扰,就最后问了一个问题,“师兄,我若有事相询,该问谁去?”
况烛施完一个疗伤法术,抬头看了她一眼,转头唤道:“小古子!”
“哎!”一个炼气修为的少年应声而来。
况烛指着她,向这少年道:“这位师叔有事要问,你闲着没事,就跟她说说吧。”
“哦。”少年瞟向陌天歌,眼珠滴溜溜地转了一圈,笑道,“这位师叔,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请跟我来。”
看着又埋头检查伤者的况烛,陌天歌无奈了,不过至少有人愿意回答她的问题,便向这位少年笑了笑:“多谢。”
这少年将她引至大殿角落,不知从哪里搬了两张缺tuǐ的椅子,施了个简单的法术,笑嘻嘻地请她坐下,才道:“可不敢担师叔的谢字。师叔有什么话,尽管问我吧,不是我吹,周围的事,可没有我不知道的。”
“是吗?”这少年态度不卑不亢,却又笑yínyín的,陌天歌颇有好感,笑道,“那好吧,你要答出了我想知道的事情,我就送你一样好东西,怎么样?”
少年眼睛一亮:“什么好东西?”
陌天歌摊开手:“这是我偶然得来的,你若需要,自用就是,不需要,换几百块灵石用用也不错。”
少年好奇地捡起她手心通体雪白的丹药:“这个……我不认识。”
陌天歌暗自笑了笑,道:“其实我也不肯定究竟叫什么,不过似乎是治疗走火入魔的丹药,你可以去问问长辈,运气好的话呢,也许值大钱,运气不好可别怪我。”这是她炼出来的气行丹,算是几种丹药里比较不值钱的了。
少年嘻嘻一笑,把丹药抓了过来:“好吧,师叔想问什么就请说吧。”
“看来你还真自信。”还没回答呢,就把丹药收了。
少年把玩着丹药不说话。
“我向你打听几个人。首先是清泉峰的玄因师伯,其次是他门下的几个女弟子,最后是青元师叔门下的一个弟子。”
少年眼睛转了转,道:“玄因师祖半个月前奉命回山了,眼下应该在太康山。师叔说的师祖门下几位女弟子,应该是韩师叔、魏师叔,和洛师叔吧?”
“不错。”陌天歌含笑点头,这孩子倒还真有点门道。
“如果师叔问的是这三位师叔好不好,我的回答是,不好。如果师叔问的是她们活着没有,答案是活着。”
陌天歌一怔,这小子真是鬼灵精,只是他说的不好是什么意思?
少年似乎看出了她的疑问,这次老老实实答道:“师叔刚才的话我听到了,我想师叔两年前应该是跟这三位师叔在一起的吧?”看到陌天歌点头,少年又接着说道,“当年一战,后来玄因师祖及时赶到,所以三位师叔没有陨落,但是其中魏师叔和洛师叔伤势颇重,当时就被送回了太康山,此事还是我们经手的。另外韩师叔倒是没事,可是听说数月前也受了伤。”
“哦,是这样。”陌天歌松了口气,她们活着就好。
“师叔说的还有一位青元师祖门下弟子,叫什么名字?”
“他叫叶景文。”
“叶师叔?”少年笑道,“这可真是巧了,叶师叔最近就在我们这呢,师叔很快就能见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