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她犹豫着要不要上前的时候,妙一道君向她招了招手。
陌天歌一喜,连忙飞上前去:“妙一师叔,玄因师叔。”
妙一神sè和善,问道:“天歌,你留在此处可有什么事?”
陌天歌与玄因道君本是一门所出,因此不用忌讳什么,妙一道君与清泉峰来往虽不是很多,对他们这些晚辈却向来和善。此时听她一问。陌天歌直言道:“妙一师叔,我心头跳得厉害,可是出了什么大事?”
听她此话,妙一略有些诧异,但很快回道:“确实有一件大事,不过,有你师父与震阳师伯在,无需担心什么。你且回去,以免受到bō及。”
四个元婴修士在此,确实没有她chā手的份,陌天歌没奈何。只好应下:“是。”
等到她下去了,妙一看了玄因一眼,道:“玄因师弟,你这位师妹感应倒是敏锐。”
玄因正闭目铺展神识,此时睁开双眼,没有接话,却道:“松风那魔头,怎会追杀到我太康山来?我玄清门怎么说也是天极数一数二的宗门,他胆子倒大!”
妙一笑笑:“你结婴大典时,他不是就来捣过露àn么?这松风老儿仗着自己斗法厉害,恐怕就是天道宗也敢去闯一闯。”
玄因摇了摇头,叹道:“不知师父和震阳师兄来不来得及救下守静师弟。”
“看他的运气了。”说完这句,妙一也不说话了。两人都铺开神识,观察着远处的情形。
玄清门元婴以下修士,无一人知道发生了什么,可他们两人却很清楚,不远处的生死逃亡。
一个结丹修士,如何能在元婴后期大修士手下全身而退?他们心中都知道,一不小心,或是震阳和靖和两位元婴道君未能小心,秦守静这条命就算是交待了。
又过了一会儿,妙一道君脸上一喜:“玄因师弟,我们去接应!”
玄因应了一声,两人也化作一道遁光,消失在太康山的上空。
陌天歌站在上清宫前,默默看着空无一人的天空。她心中狂躁,却说不清来由。
过不多久,空中终于出现数人的身影,震阳和妙一二人中途便离开了,玄因道君则搀扶着一人,紧跟着靖和道君往清泉峰落下。
陌天歌紧紧地盯着,看到那一身狼狈靠在玄因道君身上的人,她一下睁大双眼。
“天歌?”靖和道君看到她,略有些惊讶,但立刻说道,“来不及了,走!”说罢。率先进门。
玄因道君紧跟在后,扶着昏mí不醒的秦羲,进了上清宫。
陌天歌也跟了上去。
玄因道君一将秦羲放下,靖和道君立刻给他喂了数枚丹药,而后用灵气给他疗伤。
秦羲所受的伤,便是看也看得出来有多重。衣袍上染了数块血迹,脸sè青灰,双目紧闭,浑身的灵气虚弱而不稳。
原来刚才那般心神不定,竟是他受伤了?谁能将他伤成这样,而且还惊动了本门四个元婴修士?脑子里露àn糟糟的,想不出由头来。
玄因道君注意到了,低声道:“天歌,你若心焦,不妨先去外面等一等,莫要打扰师父。”
陌天歌正要说什么,却听靖和道君突然出声:“不,天歌,你过来。”
陌天歌一怔,走近:“师父?”
靖和道君指着秦羲,说道:“他如今体内灵气紊露àn,经脉和丹田俱都重创,我虽用丹药和灵气压制住了他的伤势,却很难将他的灵气理顺。他的经脉和丹田伤得太重,一旦用力过猛,便会伤上加伤,惟有你的yīn灵气,与之相互吸引,且其性柔和,可以一试。”
听得此话,陌天歌不解:“师父……”
“莫要耽搁!”靖和道君神sè凝重,喝道,“快,用你的灵气进入他的经脉,慢慢滋养,引导他的灵气重回经脉。别担心,我会告诉你怎么做!”
没时间具体解释,靖和道君将秦羲扶起,令陌天歌将掌心置于他背后的灵台xùe,将灵气灌注进去。
陌天歌照做,将自己的灵气缓缓灌入,却是浑身一jī灵。
秦羲体内的灵气,完全失控了!修士的灵气,一般都被控制在经脉之内。它们在经脉之间流转,最后汇集于丹田,如同血液一般。然而秦羲体内的灵气,此时是四处露àn窜的,根本没有被经脉束缚住。
这种情况,是相当危险的。修士修仙,修的是经脉也是rou体,但从来都是重经脉而轻rou体,rou体虽充满灵气,却绝对受不了经脉之中那么浓厚的灵气,尤其修为越高,这种情况越甚!
秦羲如今已是结丹顶峰的修士,他体内的灵气浓度,非同小可,此时这些灵气在他体内露àn窜,那力量已令他身体内部伤痕累累。若不是他修习过炼体术,此时恐怕半条命都去了。
陌天歌的灵气输入他的体内,却是泥牛入海,无迹可寻,根本无从引导起。
他们的修为差距太大了。
“师父……”正要问些什么,她又紧接着发现,自己的灵气也不受控制了,被一股力量引导着,往秦羲体内狂涌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