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同,你在炼体方面还没有到达极限,我能看的出来,你有突破到玄铁衣第七重的潜质,我想这也是大帅肯重用你的原因,如果我此前将武道的事情告诉了你,恐怕你便不能专心在炼体上了。
这炼体一路没有捷径可行,只能是日积月累勇猛精进,若分了心,错过了炼体的最佳时机,不免可惜。
我不知道是谁将武道境界告诉你的,他或许是好心,但其实这对你来说,是弊大于利的。”
武暮闻言又惊又喜,喜的是听说自己竟有超越吕子夜等人的潜质,惊得是自己听了施大叔的话后,一直专心武道忽视了炼体,若不是龙将军提醒不免走上歧路。
不过他心中对施天威并没有丝毫的怨恨,因为他本身并不修炼武道,不知其中的关键也并不奇怪。
龙衫顿了一顿又接着道:“其实这事儿倒也没那么严重,只是一个人的精力毕竟有限,分心二用难免事倍功半。
你既已开始修炼武道…也没什么不好,过几天便会进入密藏,那里面凶险异常,多一项技能便多一种保命的手段…至于这这意嘛…”
他思索了一阵,抬起头道:“后天便是比武的日子,到时候我会施展一下意的威力,到时候你看仔细了,能领悟多少,就看你的造化了…切记,千万不可过于执着!”
武暮闻言又站起身来躬身道:“是!属下谨记大人的教诲!”
可是龙衫却不再答话,而是抬头看了看窗外的夜色,过了一阵,低声问道:“现在几更天了?”
“回大人话,快三更了。”
龙衫忽然叹了口气,他抬起头来,白色眉毛微微皱起,低声道:“我有件事要你去办…”
武暮见龙衫的神情有些忧郁,不禁觉得奇怪,但还是立刻应道:“请大人吩咐。”
龙衫将目光从窗外收回,望着武暮的眼睛道:“我要你去杀一个人。”
武暮闻言一惊,略一停顿,低声问道:“杀谁?”
龙衫收回了视线,把手机举到面前,看着漆黑的屏幕和纯白色的机身,轻声道:“黑无常范楠。”
武暮闻言躬了躬身,转身便走出了门口。
他不知道那范楠做了什么事情,该不该死,也不知道龙将军为何要杀他,杀人的理由是不是正确。
他没有问,因为他不该问,因为他是名军人,军人的字典里,只有服从没有为什么。
武暮没有直接去找范楠,而是再次来到了流觞园。
只是这次他没有进入园中,而是在花园的墙外,折断了一枝桃花,将那段桃木随手捏成了匕首的样子。
他将桃木匕首藏入袖中,身形一动纵上了附近的屋顶,漆黑色身影连闪,消失在了夜色中。
说起黑白无常便不得不提牛头马面,倒不是因为他们亲密无间,而是因为他们纠纷不断,关系极为恶劣。
若究其原因,说白了就是利益分配不均。
无常们的工作其实极为辛苦,每天晚上都要都奔西跑的拘捕魂魄,而且天亮前必须将阴魂们带上黄泉路,不然一些较弱的阴魂便会魂飞魄散。
等走完了那漫长的黄泉路,将阴魂们送到奈何桥头,一天的工作才算结束。
可是也只能休息三四个时辰便要再次出发,虽然每个月有两天的假期,饷银也很丰厚,但这依然是份苦差事。
而且他们到阳间拘魂时,偶尔还会碰到一些,喜欢吸食魂魄的山妖野怪,在阳间以魂体战斗是十分吃亏的,所以黑白无常们,大多在土地庙中备有肉身,以备不时之需。
然而即便如此,还是时常会听到,有无常因公殉职的消息。
而反观牛头马面们,他们大多游手好闲,整日在缠楼酒肆中逍遥。三句话概括就是,打仗不上前线,治安管理极乱,都是白拿饷银的混蛋。
而且这治安管理的差事,本是属于黑白无常们的,可是自从牛马们来了地府,十王便将这份肥差,生生的拨给了他们,也难怪无常们会心生怨恨。
久而久之,无常们于那拘魂引路的本职工作,也就不怎么上心了,结果倒霉的却是无辜的广大阴魂们。
单是葬送在黑无常范楠手上的阴魂,便没有五百也有三百了。
一部分原因是他本人确实不是个东西。
另一个原因是,在无常们心中这些阴魂,只是死了又生生了有死,浑浑噩噩的行尸走肉罢了。
当然最重要的原因,还是因为地府的惩罚力度不够,如果阴魂对不少号,只要不是差的太离谱,便只是扣点小钱儿,给个口头警告,几乎从不进行处分。
这些事情暂且不提,单说那范楠。
他对能参加这次任务很是开心,倒不是他指望着,能从那密藏中弄出啥宝贝,而是因为在任务期间,再也不用每天都去拘魂引路,能够享受到难得的自由。
他觉得今晚尤其自由,因为今晚谢晋不身边。
虽然他们二人感情极好,但是数十年间每天都混在一起,相互之间也早已看得腻了,这也是平时他们总是斗嘴的原因。
此时他躺在床上,忽然咧嘴嘿嘿的笑了几声,因为他想到了昨天,谢晋因为被迫退出名单,而气的浑身发抖的样子。
他笑了一阵心中又想,老谢去找两位总捕头理论,不知道结果怎么样了?
他摇了摇头,不再想这些烦心事,伸手从枕头下面掏出了一本小书。
这书是他从总捕头范忧那里借来的,经典文学金瓶梅。
他是打从心眼里佩服这两位总捕头,认为她们不仅实力高强,而且丝毫没有架子,弟兄们同她们开些荤笑话,她们也从来不会生气。
他在心中赞叹了一阵,终于翻开了手中的小书,翻了几页找到了想看的内容,便津津有味的读了起来。
可是刚读了一会儿,忽然门口响起了敲门声。
他无奈的叹了口气,起身下地去开门,他原以为是谢晋来找自己喝酒,可是开门一看,门口却是个黑衣少年,而且这少年自己还认识,在土地庙中二人还曾攀谈过几句,当下便热情的开了口。
“武伯长!您怎么来了?您快屋里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