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白说:“吶,你明知道我看不见擂台才买你两张凳子,那你又把凳子卖给我前面的人算什么意思!大家都站在凳子上我不是更加看不到,你还好意思跑到第一排去推销,无商不奸!”
不过因为看不清楚擂台,杜九带来的紧张气氛顿时消融不少。傅香衾又一次坐在叶白的肩膀上,略略难为情地冲老头儿招手。
老头儿没动手,但说了一句诛心的话:“你是嫌你媳妇太重咯?”
傅香衾眼睛顿时一冷,补了一句:“哦?是这样吗?”
叶白忽然很想喊一句关门放杜九咬死这个糟老头。
傅香衾心情不错,揉揉叶白的太阳穴撒娇说:“大白,转身去看擂台。”
一会儿的分神,擂台上的两人从对峙转为了激斗。
云遮月何等妙境,少年完全料想不到杜九能破。况且少年一直未把擂台看做死生之地,缠住杜九之后并没有抓住他最初的慌乱一举进攻。当杜九将境界提升至问元中段的时候,胜负的天平悄悄逆转。
随着境界的提升,杜九的动作越来越像一只野兽。他四肢着地缓慢地在擂台的中央逡巡,粗重的呼吸结成一阵蒙蒙的水雾。少年似乎没有意识到其中的危险,心说:“这个九叔叔还真是奇怪,怎么打着打着就变成了一条狗?难道他还会咬人吗?”
会,他的确会咬人。
杜九前爪捶地,鼓足的胸腔爆发出一声狂野的咆哮。巨大的灵力往四处激荡,杜九的脑海中所“看见”的丝线和圆弧瞬间被切断,吼声如一块巨大的橡皮擦掉了周围十多米内人与自然之间的灵力联络。
所有的生物为之一滞。呼吸也停了,心跳也止了,甚至眼睛也失明了一瞬间。当然,云遮月也随之破功。少年从虚空之境掉落,重新出现在擂台上。
这时的杜九只是一具被战意所支配的躯壳,哪里还管什么妇孺老幼。
一拳挥出。
撕裂的空气发出尖锐的悲鸣声音,如同少年头上的丧钟。
少年闹不明白云遮月怎么突然间失去了作用,他体内的血液、灵力静静停滞在血管中,在这时候他失去了对自己身体的控制。可当拳头要捣碎少年的脑袋的时候,不知怎地少年的身体不自然地往身边平移了两寸。
杜九的重拳落空,双眼瞪着这毫厘之差满是不可置信。少年自己也是一脸惊讶,根本没搞明白这虚空之境为何突然吸了他两寸。
吼声的震慑只有短短的一个眨眼,修为低微的观者甚至没能察觉到刚才自己丧失了知觉。如之前凭空消失一样,少年又凭空出现,与杜九的拳头近在咫尺。
最强的一击过后意味着最大的破绽。
少年不敢再托大,佩剑如奔雷出鞘,一个旋身斜划国杜九的后背,溅起一排的火星。少年借力再次调整过身体刺剑,霎时间剑光如雨,与身后的高悬的瀑布相映成趣。
众人眼花缭乱,剑上倒映的阳光连成一体,少年与杜九全都掩盖在那晃眼的光芒里。
“哒”
剑归鞘,胜负决。
众人屏住了呼吸,看少年缓缓而来。沉寂一时的看台随即爆发出了山呼海啸般的喊叫。最后归为了一句:“领主!”“领主!”
满身浴血的杜九蜷缩在身后,少年剑下留了一招没有取掉性命。杜九奄奄一息,赤红的血液滴进了他的瞳孔,晕染了整颗眼珠。
杜九的獠牙从嘴中刺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