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奇道:“受人所迫?以你的修为,在这一界鲜有敌手,若你不愿意,何人能够逼迫于你?”未等逍遥洞主回答,忽然想到她们将自己误认为是圣使之事,恍然大悟道:“是了,莫非是你口中的千叶夫人?看你如此寒怕她,倒有此可能。”逍遥洞主闻言心中暗喜,口中却依然泣道:“公子英明,所料非差,正是那千叶夫人,恃技凌人,奴婢修为差她甚远,被她所制,她以逍遥洞散仙的性命相要挟,奴婢不得不听命于她。天幸今日得遇公子,公子修为高绝,义薄云天,请公子解救我等。”
无忧心想,我何时又义薄云天了?不过心中也自喜悦,只是不能断定她所言是真是假,不知如何是好,扭头望向天麟。
天麟自然也听得清清楚楚,心中将信将疑,看无忧望着自己,便道:“此言恐怕不实罢?据阆苑仙境之人所说,你修炼不走正途,专以摄取元婴来增强修为,你如此作为,已经持续几千年,为此琅苑仙境还与逍遥洞敌对,岂是他人所迫?”
逍遥洞主闻言一惊,心念电转,道:“公子有所不知,阆苑仙姑乃是奴婢的师姐,自小感情深厚。对于这段秘事她也不知。她为人正派,自然看不惯逍遥洞摄取元婴,多次前来兴师问罪。奴婢不忍让她担忧,甚或为了奴婢之事触怒千叶夫人,白白丢了性命,便也就隐忍不说,这个误会一直持续了几千年,想如今师姐对奴婢已然恨入骨髓。公子修为高绝,自然也明白,炼化元婴,对散仙修为帮助不大,奴婢修为已经到了这个境界,何必摄取元婴招人怨恨?请公子相信奴婢所言。”
语声一顿,又自哀怨道:“都怪奴婢贪生怕死,不敢反抗,虽然尽量摄取穷凶极恶之人的元婴,但千叶夫人需要的数目极大,为了满足于她,自然也免不了残害无辜。百年前为此与师姐打了一架,输了给她,不得不借助万木林盗取元婴,犯下滔天罪行。奴婢如今也不敢指望两位宽宥,元凶诛除之后,奴婢愿以死谢罪,只求公子解救逍遥洞众人。”
天麟看她言词恳切,不似作伪,沉思片刻,问道:“逍遥洞嗜魂山君残忍好杀,竟将厚土城灭门,而你又……喜欢美貌男子,这又如何解释?难道也是那千叶夫人所迫不成?”他本想说逍遥洞主****成性,毕竟觉得不雅,不忍出口。
逍遥洞主连连叩头道:“嗜魂山君本是厚土城门人,昔日走投无路,投靠奴婢。奴婢见他还能做事,便收留他,想不到他竟然为了一己之私,做下这等惨无人道之事,奴婢也是愤恨不已,早已亲自将他带到阆苑仙境,请师姐正法了。”她恼怒嗜魂山君,将他交于阆苑仙姑倒也不假,不过并非因为他残害无辜,倒是因为他未能将口中描述的绝世美男带给她,弄得她心痒难耐。她从第一眼看到天麟,玉冠红衫,眉心有朱红印记,便知道他就是嗜魂山君口中的那个美男子,不由对嗜魂山君的恨意又增加了几分。
逍遥洞主抬头看看二人,正容道:“奴婢师门本以阴阳双修见长,奴婢曾得师父亲传,知道双修之法阴阳相合,符合天道,奴婢并不以其为耻,但却不为世俗所容。即使师姐,在这一点上也不谅解于我。”她这段话,确是肺腑之言,唯恐天麟不信,还取出一方玉简,递与天麟,道:“公子请看。”
天麟一见,心中狂喜,表面却不露声色,这方玉简与玄宗所传玉简一般无二,想必正是另一半心法。接过来仔细察看,果然正是玄宗心法的下半部,除此以外,还有详细的男女双修之法,名为阴阳心经。天麟片刻之间便将内容记熟,将玉简还给逍遥洞主,他本就体会过双修之法的好处,对逍遥洞主的说法也有几分赞同,不由点头道:“果然如此,阴阳双修确为正道不假。”
逍遥洞主闻言甚喜,她如此大方,用玉简取信天麟,不过是知道此心法只适合女子,男人看过也是无用,与自己无碍,何况她早就看着天麟暗地里直流口水,若能以双修之利挑动天麟,岂不更好?她见天麟点头,以为得计,其实不过是自己的笨想法,白白便宜了天麟。一个女人,哪怕是逍遥洞主这样一个****狡诈的散仙,总是在想得到一个男人的时候变得最笨,却偏偏会以为自己此时最聪明。一个人开始用下半身去思考的时候,便是最笨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