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下去吧，这一战下来大家都累了。”

听着下面的脚步声稀稀疏疏地响起，然后越来越远，最后渐渐消失，传来一声大门闭合的声音。李砚泽淡淡一笑，他现在反而觉得眼前的这片黑暗使他的心变得平静了。这么多年来，他背负的太多了，运筹帷幄，生死决战，数不胜数......眼前的这一片黑暗，让他觉得从未这般平静过。

柳若絮深情地凝望着他，轻轻地坐到他的旁边，靠着他，这让她有安全感，无论在什么时候。他们经历了太多太多，相互依偎，相互依靠。夜，从未这般静过，在万般灯火之中，柳若絮露出一丝释然的笑意。

——

这个夜晚似乎非常漫长，即使已经入夜了，赵洁和罗哲冰依然还没有闭眼休息。山洞里残留的火堆一晃一晃地照着她们秀美的面容，赵洁咽了口口水，脸上的黑眼圈说明她很累，但不知为何，她怎么都睡不着。罗哲冰也是，但她并不是失眠，而是实在不习惯这种睡法，只能靠在赵洁的肩上，至少这样她感觉会舒服一点。

云亥还是躺在她们的一边，赵舒芊已经用内力为他治了大部分的伤，应该是死不了了。赵洁耷拉着脑袋，困倦地打了个哈欠，

“你说我是不是刚才救这家伙用力过度有点兴奋啊？怎么睡不着呢？女人不睡觉很容易老的啊——”

罗哲冰没有回答，只是摇了摇头，表示她也不知道，摇得赵洁得香肩一晃一晃的。

“额......”躺在地上的云亥突然发出了一声声音，赵洁和罗哲冰的注意力便立刻被吸引了过去。云亥的眼睛缓缓地睁开，正看见赵洁和罗哲冰两人瞪大着眼睛看着他。

云亥感觉自己身上的飞刀已经被取出来了，身体现在也有了点力气，想想应该是这两个人救了他。云亥费劲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向着赵洁和罗哲冰一拜，

“武当云亥，谢过两位的救命之恩。”

“啊——”赵洁又打了个哈欠，一副不管我事的样子，懒懒散散地指了指山洞口，“别谢我们，是她救了你，要谢就去谢她吧，”

“谢过。”云亥再向她们一拜，而后起身缓缓朝山洞口走去。山洞口站着一个修长而又艳丽的身影，单是背影，云亥便知道这女子必定不凡。云亥一拜，念道，

“云亥谢过姑娘救命之恩。”

“姑娘？”赵舒芊淡笑着转过身来，“你叫我姑娘？就不怕你的师父关你一年的禁闭？武当弟子规，不敬师辈者，面壁十月。你见了我，是不是该叫声小师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