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踩!断了!”层层废墟之下突然传来一声痛苦无比的惊呼声,好似被人踩到了尾巴的猫一样,嘭的一声一颗头颅就冲废墟之下弹了起来,正是冷沉舟!
被他这么一弹,废墟里的其他人也逐渐从残破的楼板里爬了起来,一个个除了满身灰尘看起来狼狈之外,好像没有收到什么伤害一样,但这只有一个例外,众人之中唯一一个受伤的人,就是哀嚎不已的冷沉舟。
“兄台,你叫得这么惨,哪受伤了?我先把你拉出来吧!”那名看热闹的酒客也是个热心肠,一见对方已经这么惨了,急忙蹲下去在废墟里刨了几下,想把冷沉舟从里面拉出来。
刨了没几下,忽然刨出一堆带着血迹的木板,顿时一震:“兄台,你受伤不轻啊,流了这么多血?都别傻看着了,快来救人啊!”
离得近的几桌被吓懵了的酒客这才回过神来,一通小跑的围过来,准备帮忙。
可是冷沉舟却如同魔障了一样,带着哭腔的低声抽泣起来:“断了……断了啊!”
这些前来帮忙的酒客也不知道什么断了,都站在原地不敢乱动,你看我、我看你的束手无策起来。
此时,第一个前来看热闹的酒客脚下一阵骚动,一只大手哗的一声破土而出,手中还握着一柄头顶带着血迹的春宫美人扇,这条手臂的主人不是齐当阳又是何人?
“咦,我的扇子上怎么沾了这么多血?”齐当阳爬起来之后,拍了拍身上的泥土,看到扇子被血迹污染之后,大感肉痛的嘀咕了一句。
可是他抽出扇子之后,冷沉舟却惨了,痛得脸皮都挤到一块去了,惊呼一声:“哦呵呵……”
同时身体好似炸虾一样弓了起来,两条腿“咔咔”从废墟了弹了出来,上半身则同样前倾,好似要捂住伤口一样。
众人这才低头一看,齐当阳拔出扇子的位置,正是冷沉舟最重要的命根所在的位置,联想到此人口说“断了”二字,那些酒客们纷纷背脊发凉的后退两步,下意识的看了看自己下面的小宝贝,暗自心惊肉跳起来。
齐当阳这才意识到自己手中的扇子惹下了多大的祸,啪的一声就把扇子丢得老远,手足无措的站到一旁,不知所措起来了。
自己无意中把冷沉舟的小弟弟切断了,等他回过气来,还不把自己打死啊!可是造成这样结果的罪魁祸首并不是他齐当阳,而是冷沉舟自己啊,要是他不用那么大的力气将二楼地板踩坏,现在也不会丢掉小弟弟了不是?
“梁兄,快扶我起来,送我去医馆,小兄弟……我的小兄弟一定要保住啊,我家九代单传,就指着我传宗接代啊!”冷沉舟面如死灰的张了张嘴,朝着梁羽尘求救起来。
但梁羽尘现在恨不得一脚将他踢死,萧逸风没教训到,反而让他们也跟着丢了大脸,鸿鹄酒馆的食客们看到他们这副狼狈的样子,想必要不了半天时间就会把此事传遍整个翼龙城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他们梁家可说是丢人现眼到家了。
可此人毕竟是他花费人脉请来助阵的人,要是放任不管,反而更加损害自己的形象,到时候翼龙城里谁还敢跟他梁家的人来往?
因此梁羽尘只能强忍住心中的厌恶,朝着齐当阳冷声吩咐道:“把他拉出来,带去医治。”
齐当阳这才央求着那些酒客帮忙,一阵连挖带刨,好不容易才把冷沉舟从废墟里挖出来,下半身已经被血染红了,湿乎乎的一片。
“还嫌不够丢人?走啊!”梁羽尘见把人挖出来之后,一声怒叱,带头就走。
“慢着,毁坏我鸿鹄酒馆的财物,就想一走了之?有这么轻松的事吗!”此时,一道洪亮的声音从入口处传了进来,大约二十多名打手模样的汉子蜂拥而入,为首一人手臂上绑着两个巨大的铁环,一进屋就大声说道。
“这位大哥,我……我受了重伤,先让我医治吧,有什么损失日后再算,我一定如数赔偿。”冷沉舟一眼就看出此人是个高手,而且关系到自己传宗接代的问题,当然不敢耽误太久的时间,急忙讨饶哀求起来。
那名手臂缠绕着铁环的大汉抬眼看了他一眼,冷声道:“哦?伤哪儿了?”
“命……要命的东西,断了!”冷沉舟似乎难以启齿般的低声说了出来。
“原来如此,费这么大劲干嘛,我来帮你。”这名大汉看清了冷沉舟的伤势之后,点了点头,随即右腿狠狠一撩,踢在冷沉舟伤处,发出一声“啪”的爆响,这才神色淡漠的说道:“这下就不用医了,多省事。现在可以谈谈赔偿的问题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