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辰泽的手颤了颤:“你说什么?”
白非月眉梢微挑,似笑非笑:“怎么?还不放心,难道事成之后你还要杀人灭口不成?”
御辰泽猛地摇头,他抓住她的手:“你知道我不会的。”
白非月将手抽了出来,眉眼间很是清淡:“我知道。”她如今别的本事没有,看人的眼光还是有的,“你也该知道,我也不会。”她没那么大的野心,她只想报仇!
御辰泽张了张口,想说些什么,却不知该从何说起。他的皇后不是普通女子,若是强行逼她留下只会适得其反,罢了,等到那时候再说吧。
打定注意后,他立即转了话锋道:“你如今身子不适,宫中事务就交给太后吧,我会与她说的。”
白非月颔首:“多谢陛下。”
御辰泽涩然道:“以后只有我们二人时,称呼我的名讳吧,无需陛下来陛下去的。”
白非月抬眸看了他一眼,笑了笑道:“是。”
御辰泽离开后,毕春与秋其走了进来,二人见白非月整个人闭目靠在软垫上,神色恹恹的,相视一眼后,秋其开口道:“娘娘,您还好吧?”
白非月随口道:“无事。”
毕春小心翼翼地轻声道:“娘娘,眼下后宫无其他嫔妃,陛下又宠爱您,所以在现在您发些小脾气陛下也会尽量哄着您,可毕竟来日方长,保不准以后会有更年轻的女子进宫,娘娘您对陛下的态度……”
闻及此,白非月终于是睁开了眼,她盯着毕春瞅了半晌。
毕春以为自己是惹了皇后不高兴,赶忙跪了下来:“娘娘,若是奴婢惹你不高兴,您打骂奴婢都可以,可忠言逆耳,奴婢只是希望娘娘好。”
秋其见此也随其跪下:“娘娘,毕春所言,奴婢亦深以为然,若娘娘要责罚,便连奴婢也一起责罚吧。”
见两人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白非月莞尔一笑:“都起来吧,这么紧张做什么,本宫自然知道你们是为本宫好。”
毕春与秋其齐齐松了口气,却还是跪着不起。
毕春道:“娘娘,奴婢知道,当初娘娘入宫是被逼无奈,可当时是因为大家都以为当今陛下心智不全,如今真相大白,陛下一直以来都是装傻。即便娘娘对陛下没有男女之情,可您如今已是皇后,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趁着现在陛下还宠爱娘娘,娘娘,您千万要三思啊。”
白非月蹙起眉头。一直以来,她都没有想过等到她报完仇离宫之后这两个小丫头要怎么办,她们真心实意得为付子衿着想,待她离宫之后,若不能妥善安置她们,怕是会有性命之忧。
她一面思忖一面将二人扶起:“先起来吧,这些事情你们无需多考虑,本宫有分寸的。”
看来,她必须要想一个万全之策,不能让两个无辜的人因为她白白受罪。
夜幕降临,由于白日里的争吵,御辰泽并没有再来凤宁宫。白非月拢着外衣站在窗前,凉风吹来,她不禁打了个哆嗦。
秋其已来劝了好几次,可自家娘娘这牛脾气,真是让她无可奈何。
肩膀又有些疼痛,白非月的脸色略有些白,却还是执意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秋其,让她们都先下去吧,本宫一个人待一会儿便休息了。”顿了顿,她又道,“你也下去。”
秋其行了礼后柔声道:“娘娘,毕春正在厨房煎药,还有半个时辰就好了,您喝过药再歇息吧。”
“知道了,都退下吧。”
秋其想着大抵是白日里与皇上的争执让皇后心中烦闷,她张了张唇,却终是什么也没说,领着众人便退下了。
白非月呼了口气,口角含笑:“还不出来?”
话音刚落,果然见窗前的花丛中探出一个小小的身影来。
它窸窸窣窣地快速一溜,便爬上了窗沿,飞身一扑,便躲到了白非月的怀中。
白非月关上窗户,将其从前襟中揪了出来,赫然便是一只浑身雪白,只有两只耳朵是灰色的毛丝鼠。
“小袋,你这习惯怎么还不改改?被兄长看到了,又要责骂你了。”白非月摸了摸它柔顺的毛发。
小袋定定得看着她,又四处得闻了闻,旋即眼睛里包了一滩眼泪,水汪汪得让人揪心。
白非月心疼得抱着它,继而柔声道:“别哭别哭,兄长都与你说了?你看我现在不是很好吗?别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