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这才反应过来,一抬头险些吓晕过去,这半夜三更的,怎么摄政王和俞郡王也在这儿?
虽是怔住了片刻,好歹还是分别行了礼。
白非月松了口气,随即道:“都下去歇息吧,本宫这儿有夏莲和冬晏,你们今天一天也都累了,快些去洗洗睡吧。”
自从那次的事件之后,夏莲与冬晏基本都是在外间候着,很少再进里屋。
毕春与秋其两人看向白非月,正想再说些什么,却被白非月一个眼神制止,只好行了礼退下。
御辰泽突然开口了:“皇后娘娘真是福大命大,三千的兵马竟然都对付不了你。”
白非月笑得十分含蓄:“摄政王说笑了,是郡王爷赶到及时,与本宫没有丝毫关系,本宫一介弱女子,如何能抵抗三千兵马?”
御珏宇总觉得皇后这话怪怪的,却找不到地方去反驳,只好安心接下这顶大帽子。
御千寻看向御珏宇:“这次多亏了珏宇堂兄了!”
御珏宇连忙拱手:“这都是臣的本分。”
御千寻冷笑:“说起来郡王爷是如何知道付相起兵攻山的呢?”
御珏宇还没来得及说话,白非月便接了下去:“摄政王好像对付相谋刺不成功很是失望啊。”
御千寻顿时间看向她,眸光犀利:“皇后娘娘慎言,本王不过好奇罢了。”
“本宫还希望摄政王能够慎言,陛下尚且没有过问许多,摄政王的好奇心倒是比陛下的还大。”白非月冷冷呛声。
御千寻一时间竟然无言以对。
御珏宇真是如坐针毡,刚想起身告辞之际,却听得御辰泽又道:“不知道如今付云更那个逆贼人在何处,可是被珏宇堂兄抓住了?”
御珏宇语噎,他看向白非月。难道要他说你家的皇后说她把人家给杀了?
白非月倒是没想为难他,直接开口道:“本宫亲手杀了他,皇上也无需去找他的尸体了,本宫已经放了一把火,把普渡寺全烧了。”
方才下山之际,她吩咐丘无垠做的事情,便是放火烧寺,她是受害者,且还是一国之后,谁能够指责她在盛怒之时做的事情?
三人齐齐愣在原地,白非月看着他们愣神的模样,笑得很是妖艳:“怎么?这些叛军既然想要杀了本宫,就要料到他们自己的下场,本宫一向心狠手辣,这一点,摄政王不是很清楚么?”
御千寻又被呛了一口,当即便是瞪红了眼睛看着她。
白非月视若无睹,反而转向御辰泽:“陛下您说呢?”
御辰泽嘿嘿了两声:“皇后开心就好,你开心就好……”
在御辰泽看来,这一切的事情有可能都是付子衿的计谋,她让人故意撺掇付云更攻山谋害她,随后联合御珏宇出其不备,有了这个罪名就算要灭付家全族也是轻而易举。御辰泽又想到早先时候她以为付子衿是因为不忍心才对付云更手下留情,否则以她的性格一定不能那么简单便善罢甘休,此刻想来还真是惭愧得很。当然他一点都不奇怪御珏宇为何会帮她,因为乐佳的那事儿,御珏宇想生吃了付云更的心都有了,这样的事情,他当然乐的帮忙。
白非月见御辰泽如此识相,笑得更是开心了,最后,她的眸光意味深长得掠过御珏宇,御珏宇浑身一颤,他知道,此刻他只能保持缄默。这个皇后娘娘,他惹不起……
后来的事情完全是在白非月意料之中,皇帝下旨付云更谋害皇后罪大恶极!株连九族!
付云更是御千寻的左膀右臂,如今有了这么大的罪名,自然要斩草除根。只是白非月没想到,御辰泽竟封了御珏宇为亲王,不过转念又想了想,却是在情理之中。
行刑的那一日,白非月亲临刑场,她一身的白衣,仿佛提前为他们披缟。
叶秀秀看到她的时候咬碎了一口银牙,口中不断谩骂:“付子衿你这个杂种!你这个妖怪!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畜生!”
白非月眉梢微扬,她可以理解叶秀秀骂她杂种,也可以理解叶秀秀骂她畜生,可妖怪这一说……
她笑了笑:“母亲,兄长当初做了那样的事情,我都在陛下面前极力保住父亲,让陛下不要责怪父亲不教之过,可父亲却以为是我害死了兄长,如果我只是父亲的女儿那就罢了,随便父亲如何打杀。可我还是西元国的皇后,谋害皇后的罪名难道父亲不清楚吗?他既然已经做出了选择,那么便是早已将你们抛弃,你又何必为了他再来辱骂女儿呢。”
围观人群皆是附和,在他们看来,皇后已经是仁至义尽了,这丞相大人委实是过于不要脸,同样是自己的孩子,竟然差别待遇到如今境地,再想到当初付大小姐是被逼入的宫,百姓对这个皇后愈发得同情了。
叶秀秀听着周围的附和声,不禁仰天大哭:“在你一出生的时候,我就应该让你死的,就应该让你死的!”
白非月蹙起眉头:“母亲,人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虽不是你亲生,可好歹在你身旁养大,我扪心自问,从未有对不住你的地方,付家到了今日也是父亲一手酿成,难道母亲也觉得是女儿害的?”
叶秀秀险些就要挣脱束缚冲了过来,付靡颜却将她拦了下来:“母亲,母亲你别这样,都是要死的人了,您何苦如此啊母亲!”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叶秀秀大喊,“你们知道吗?你们知道吗?这个付子衿是个妖怪!她是个妖怪!她的母亲是一只召唤兽!她是召唤兽和人类结合所生的孩子啊!她是个妖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