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可怜兄弟你还如此年青,就和我们一样受到这般催命的折磨。”
中年男子看着纪凡无奈摇了摇头,再次陷入沉默之中。
纪凡低声安慰了几句,继续无声的走在队伍后面,直到过去半柱香的时间,他才又见机向中年男子问道:“牛大哥,以你的经验猜测他们会把我们带到什么地方?”
“两国交战,俘虏除了被杀之外,有的被囚禁,有的可以被本国高价赎回,但像我们这样的东列国平民士兵是没那个福份的,所以有可能被私下贩卖做奴隶。”
牛姓中年男子,名叫牛大远,在战线厮上杀多年,深知许多战后细则,兵营里的人平日对他都有几分尊敬。数日前,西列与东列两国在交界处“独心岗”混战,若不是东列主战统领轻敌,犯了严重的战术错误,导致全军九层人数覆没,他也不会轻易被擒住。
纪凡提醒道:“这些人可不像是去做奴隶交易的人,肯定有阴谋!”
“阴谋?”牛大远一愣,想了想道:“好兄弟,你别怕!只要你牛大哥有一口气在,我是不会让他们先动你一根汗毛的。”
纪凡脸色一转,正色道:“牛大哥?跟你并肩作战这两个月,我何时怕过?我只是为这些生死兄弟的性命担忧而已,你可是有全家老少的人,绝不能因为我舍身冒险。”
“兄弟,自从咱们在一起征战,你救过我的命,我也救过你的命,你看你牛大哥像一个只顾自己死活的人吗?何况你是我引荐入军的,我岂能看你有个闪失。”牛大远急道。
“那好,如果有机会,咱们就想个办法一起逃走便是。”纪凡没有坚持争论。虽然他明知道自己根本不是中年男子平常眼中的那个纪凡,心中还是非常地感激。
纪凡当初首先进入到了东列边境的小城,虽然没到西列领地,但却很快从平常百姓口中得知陈家这几年一直在四处扩张领地,有几个小的国家已经被陈家派军抹平,导致很多手无缚鸡之力的百姓流离失所,无家可归,生灵涂炭,东列国也是岌岌可危。
西列之所以如此强势皆因有太虚门坐镇,很多太虚弟子都加入到了战场之中。
修行之人哪是寻常习武之人可以抵挡的?纪凡气不过,又碍于自己人单力薄,心想干脆加入到东列阵营前线,神不知鬼不觉的杀些太虚门弟子解气。
二个多月下来,纪凡倒也收了太虚门几个人头。
前几日独心岗一战,东列溃败而逃,牛大远等人脱离了队伍,被面前五人俘获,这五人虽然算不上是修行之人,但却有些异于常人的手段,纪凡心觉有异便没有当时就把牛大远等人救出来,而是丢兵卸甲束手就擒,想要跟着几人一探究竟,几经辗转到了这里。
“当然要逃走,但不是现在,这几个都是能手,警觉性和拳脚功夫很强憾,我们如此被捆着根本没有机会,万一引起他们怀疑,搞不好还会白搭上性命,只能等到他们做完了交易,然后再想办法从买家手里逃走。”牛大远虽憨厚,却也是个心思缜密的人。
“也只能等等了。”纪凡点头同意,接着小声自语:“希望那买家不是买命的主!”
不知不觉,队伍已经驶近大山深处,树木越来越密集,几乎就要不见天日。
没人会选择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进行奴隶交易。
纪凡越来越相信自己的判断,牛大远也开始盘算种种未知可能。
而其他俘虏则心里打鼓,即使他们见惯了死亡,也无数次与死神擦肩而过。
“你们究竟要我们带到什么地方?”有个俘虏再也忍不住的大声喝道。
对一般的人来说,这种压抑的情绪,比挨上几鞭子还要痛苦的多。
胡须恶汉毫无感情的回头喝骂道:“舌燥,跟着走就是,哪他妈这么多废话?再敢多问一句,老子立马割下你的舌头,反正留着那东西也没什么用了!”
“士可杀不可辱,你们难道连这点道理都不懂?”另一名男子跟着大吼。
胡须恶汉冷笑连连:“老子冒险把你们从战场上弄不出来可不是为了让你们做烈士的,该死的杂碎,实话告诉你们,这大山深处就是你们的埋骨地,那里可没有战死沙场的荣耀等着你们,只有想象不到的恐惧和哀嚎,将来你们想投胎都没有那个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