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云峰说道:“哪里变了?”
终无名笑了笑说道:“变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剑客!”
温云峰说道:“你却变得一点也不像一个剑客!”
终无名说道:“既然你认为我已经毁灭了十年之诺,为何不拔剑动手?再等下去你杀我的心将会越来越淡薄,然后慢慢消失!”
温云峰笑了笑说道:“好,来吧!”
“嗖”的一声过后,温云峰手中的剑已经出手,这一次拔剑又比前几次快了很多,迎着月光似流星一般破空惊鸿!
眼看着这一剑就要吻向终无名的咽喉,温云峰似乎也不会手下留情,可真当温云峰刺下去时,却未曾刺中终无名分毫,终无名已经闪到温云峰身后。
温云峰缓缓的转过身说道:“你的剑呢?”
终无名说道:“你既然认定我已经毁灭了十年不把剑之诺,又何必在乎我有剑无剑?”
温云峰说道:“我不会手下留情了!”
终无名笑了笑说道:“那是我的荣幸!”
说罢,两人便不再言语,温云峰再一次像风一般出剑刺向终无名,内息与剑气并融搅动着周围的空气,狂风卷着落叶参杂着温云峰的剑气,一并刺向终无名。
一剑刺出,指向眉心,左手一拂剑气无影无踪。
一剑刺出,划向咽喉,身形微移剑锋难及。
再一剑刺出,直逼心脏,两指一拨温云峰连人带剑后退数步芳才站稳!
每一剑都是极限、每一剑都是杀招、每一剑皆纵横天下,然而面对终无名却毫无用处!
终无名右手一挥,千万道剑影破空刺向温云峰,速度之快如雷霆、内息之强如怒涛,温云峰闭上眼睛放弃格挡和躲避等待死亡。
无形剑气打在温云峰身上,又消失的无形无踪,如雨点一般却未曾湿身。
温云峰输了,终无名赢了,一场没有血的决斗!
温云峰睁开眼问道:“这是什么剑?”
终无名笑了笑说道:“心剑!”
温云峰说道:“原来未曾拔剑,也从未毁诺。”
终无名笑了笑道:“或许我此生都不在拔剑!”
温云峰说道:“你为何不杀我?”
终无名笑道:“心剑只能救人却不能杀人!”
温云峰说道:“那你为何要教我们杀人之剑?”
终无名说道:“没有持剑之手何修持剑之心?没有见过血的剑怎知伤痛?没有杀过人的剑怎知生命珍贵?救人之剑需要人修,杀人之剑也需要有人修,杀恶救善似乎并不矛盾!”
此话一出,温云峰心甘情愿认输了,回想起这段时间在江湖经历的种种,似乎正如终无名说的那样,这也正是自己正在走的路,终无名和温云峰本就是同路人,杀一个同路之人无疑是这世上最错的事!
温云峰缓缓走上前来说道:“师父,我输了!”
终无名笑了笑说道:“这世间没有输赢也没有胜负,今日你没输、我也没赢,同为剑道又何谈输赢?”
温云峰说道:“师父之剑道乃是大道,云峰之剑道乃是小道,大道小道都是道,所以我没有输!”
终无名笑了笑转过身目视着远方,眼神中生起无限的焦虑与惆怅,对着夜空他的剑道似乎还有顾虑!
终无名喃喃自语道:“只是不知道我这四十年的心剑与他六十年的心剑相比,谁能说服谁?”
温云峰上前问道:“师父口中所谓的他是?”
终无名说道:“我的师父始无名,我曾与他定下十年之约下山寻道,我也承诺于他十年之内绝不拔剑!”
温云峰说道:“十年太长,师父之道能感动自己定能感动他人!”
终无名说道:“所以我决定明日便动身去往北山。”
温云峰说道:“为何如此着急?”
终无名说道:“师父已是六旬老者长居北山阴寒之地,我怕他等不了十年,这次前去既是论道也是救人!”
温云峰说道:“我随师父一同前去。”
终无名回过头看了看温云峰,又转过身忧心忡忡的说道:“你可想清楚了,我们之前的道很有可能被全部推翻!”
温云峰笑道:“能被推翻的道我们与何必在乎!”
说罢,两人相望一笑便不再言语,静静目视着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