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河长老微微一笑,转过身子,说:“那不知居士所要探查之事为何……哦,你果然是玉水门的弟子。”
看见白衣人的衣饰,青河长老开始有些惊讶,随后便露出了淡淡的笑意。
玉水门弟子向来深居简出,所穿服饰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青河长老居然一眼便认出白衣人的身份,白衣人不禁愈发感叹:这长老不但道行高深,而且见多识广,心思细腻,他要是怪罪下来,这番我可如何脱身,看来我这次真的托大了!
青河长老看得出白衣人脸上的惊诧之色,淡淡问道:“以少侠的修为,莫非是平阳座下弟子?”
白衣人一听惊得抬起头来,定定看着青河长老,说:“长老……如何知晓?”
青河长老捋须轻笑,说:“不妨再让我猜一猜,少侠的俗名,是否姓陈,名元岱?在玉水门里,大概便是洺字辈?”
这白衣人便是陈元岱,这时他看着青河长老恍如看着天神一般,不知青河长老为何会对自己的底细如此清楚,如数家珍。
看着陈元岱的神色变换,青河长老并无想象那样的喜悦,他轻声叹道:“这也难怪,岁月匆匆,已是二十多年过去了啊。仙神纵然千载万寿,要是都这般长情留恋,这日子可真没那么的享受啊!”
陈元岱抱拳施礼道:“长老,不知您是如何知晓……”
青河长老摆手打断说:“不急,我会跟你说的。不如还是先说说你的来意吧。”
陈元岱低头沉思,不久便直言相告说:“不瞒长老,在下此番前来,对贵观毫无恶意,不过是想要探查在下的师叔青阳子的下落,据说他来到贵观,成了那丹曜长老。”
青河长老微笑说:“这道理似乎说不过去啊,如此行径若是真的,少侠的师叔岂不是成了背叛师门的叛徒?”
陈元岱急声说道:“那是师叔被人所迫,不得已而为之,若是诚心悔改,不至于有此后果,在下这次前来正是要见我那师叔一面,好好相劝一番。”
“诚心悔改!哈哈,哈哈……”
青河长老忽然起身振衣大笑,神色更是变得有些狂妄,说:“若是没有错,何来的诚心悔改?”
见陈元岱神色有变,青河长老敛神坐下,又说:“老道有点失态了,少侠勿怪。不过,听你之言,似乎你的师叔真的做出了有损门派之事?”
陈元岱说:“在下清楚师叔的秉性,他一向是在下的楷模,其谆谆教诲让我终生铭记,于修行一途也是多番指导。若不是我亲眼所见,也不会承认竟是他取走了本门的一件宝物。”
“那件宝物可是焚仙炉?”青河长老微微笑道。
自进得这屋子来,陈元岱一连多次惊讶,这次更是惊得几乎说不出话来,看着青河长老清润温和的笑意,说:“您……真的是……青河长老?”
青河长老说:“那是自然,不但观内所有弟子知道,就连洪安城也几乎无人不认得。不过,二十多年前,我还有另一个身份,便是玉水门晖明子座下的二弟子青河。”
陈元岱惊得只能呆坐着,口中喃喃说道:“您便是那《弟子集录》中被除名的师伯?”
青河长老说:“叛门弟子自然是要被除名的,你也不必叫我师伯了。不过话说回来,《弟子集录》非掌门不可查阅,你这后辈可真大胆,竟敢视门派规矩如无物,平阳他真教得出一个好弟子啊。”
陈元岱略显尴尬,转过话题问道:“不知师……前辈如何会有此遭遇?”
青河长老轻笑说:“前尘往事也不必再提,我在这里当个长老不也如鱼得水,这么一个清净之处,对我的修行可大有裨益啊。”
“那师叔他?”
“青阳他的确也来了这松鹤观,便是那丹曜长老,不过……”
青河长老一向态度从容,这会竟有些迟疑。
“师叔他怎么啦?”陈元岱急声问道。
青河长老叹息到:“师弟他身陷囹圄,至今已有七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