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青阳子袍袖一扬,一只干枯冰冷的手朝着陈元岱手中的焚仙炉伸了过去。
陈元岱心头一时被怒火所遮盖,没想到青阳子会忽然下手,也没想到他的动作会如此诡异难测,焚仙炉虽是紧紧握在手上,但若是青阳子狠下手来,恐怕会很难保住这一宝物。
“哗!”
千钧一发之间,只见金光一闪,一柄木剑光彩满目,如游龙出水,迅捷凌厉,呼啸而过,只有一根短袖从空飘落。
接着一个高大的身形挡在了陈元岱身前,一道由八卦阵图化成的八卦玄盾浮于掌端,将青阳子挡在了外面。
青阳子右臂只剩半根袖子,散发出浓浓黑气,看来那根断掌也不过虚幻之物,而不是血肉之体。
“不错,你这小子道法虽不精深,但清气纯正,正气凛然,无奈我这副身躯不过是傀儡,恰好被此木剑相克,真是遗憾。”
“青阳子”双脚浮空,停驻在一丈之外。
陈元岱避过一险,连忙将焚仙炉藏于怀里,伸出“泼墨”,狠狠盯着这个带着青阳子脸容的怪人。
云生也做好防备,以防这个“青阳子”再次出怪招偷袭。
“嘻嘻,不必紧张,也不用着急,好戏还在后头。”这个“青阳子”显得肆无忌惮,好像胸有成竹,手操胜券。
“喝!”
只见八把金光之剑宛若蛟龙,黑色玄墨翻滚成浪,重重叠叠,一层高过一层,如同天罗地网,撒向“青阳子”。
这一招原来以云生“天剑”为攻,陈元岱“墨海”为辅,相辅相成,范围极广,几乎覆盖整个洞穴,任是敌人神通广大,也插翅难飞。
“剑墨”所到之处,如水洗污尘,四周的残余黑气俱被吸去,洞顶水光照耀处,已然不见“青阳子”的踪迹。
“小心,他还在附近!”云生五官通彻,对四周的气息颇为敏感,知道“青阳子”不过是一时躲藏起来。
忽然,只见一处完整的平地竟透出黑气,越来越多,像是在地界里散出来的阴森鬼气。
“但是,”还是那个“青阳子”的声音,“你们真的以为,我是那般的容易对付?”
黑气聚集,“青阳子”的脸从黑气里伸了出来,如同长蛇蜕皮下身浮空,肩膀一抖,右臂竟又缓缓伸长,再次长出了那根干枯冰冷的手臂。
“中原的道法虽是玄妙,我也是承认,但是——难道就能藐视天下,视他人如无物?我可笑你们恰如那井底之蛙,嘻嘻……”说话间,青阳子全身黑气萦绕,只有双眼露出青色的光芒。
“咣!”
“青阳子”五指一扬,尖锐似爪,五道金鞭甩了出来,抖动如蛇,落地如杖,狂风暴雨一般翻滚而去。
陈元岱正要躲开,挥出“泼墨”,念诀之际,忽然腹部传来刺痛,一时冷汗淋漓,金鞭挥来,顿时没了招架之力,悲呼一声,被甩出了几丈远。
一旁的云生本来要相助陈元岱,也不曾想腹部也传来刺痛,危急中只能举剑自保,以八卦玄盾移开金鞭,连翻几滚,躲在了一边,紧紧撑住腹部,那里像是有万千条虫子在撕咬,令人痛不欲生。
唯有虚亦,一人孤零零地站在原地,既没受到青阳子的攻击,腹部也并不疼痛。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我们中毒了?
之前我们在崖底吐纳调息,也没发现任何的异象,难道是刚才?
云生扶着剑身,看了“青阳子”一眼,回想着自己一路过来究竟有何错漏之处。
“嘻嘻——你们可认栽了?焚仙炉是我亲自去拿,还是你们自己乖乖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