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生顺手推舟,松开了手,躲开了至明的剑招,说:“好锋利的剑,你们就这样随便取出,肆意威迫无辜百姓?”
至空笑道:“这么好的剑不拿来用,难道要像你一样把一柄破木剑背在身后,当作木柴来烧?”
至明一边说,一边走到一旁,悄悄来到郑芙身后,居然想要暗中偷袭。
云生眼观六路,如何会没有发现,当下怒气顿生,取出桃木灵剑,凝聚灵力,挥出一剑,剑气如龙,席卷八方。
金光一闪,只听得“哐啷啷”之声,至明手上之剑顿时碎裂,洒落在地。
一柄锋利的乾坤剑,就此变成废铁。
至明目瞪口呆,身子发僵,口不能言,已是惊到极点。
“滚!”
云生厉喝一声,声震如鼓。
“我本来手下留情,你们却要咄咄逼人,甚至暗施诡计,难道以为天下善良之辈都会任由你们欺凌?”
至空听得这话,方回过神来,当下便匆匆走下楼。
云生转过身,冷冷看了至明一眼。
至明如坠冰窟,脸上苍白如纸。
“如何,傻了吗?”
云生右掌一扬,灵力激荡,罡风卷起地上的碎剑。
“咄咄”几声,碎剑从至明头上发髻迅速穿过,带着断发,重重插在墙壁上,深陷其中,不见末端。
“啊!”
至明如见鬼魅,大叫一声,乱发披散,踉踉跄跄地走开,还不小心撞到了那几位听客。
那几位听客哪曾见过这样惊人的斗法,也不想得罪松鹤观,就都离开了平记茶楼。
云生深呼一口气,对郑夫抱拳说道:“小子失态了,两位无恙吧?”
郑芙笑出声来,说:“你是那天的大哥哥。”
郑夫若然无事,说:“云公子,又见面了。幸好有你相助,我们爷孙俩才能安然无恙。如此仗剑行义,或许老夫该称呼你一声‘少侠’了,哈哈。”
郑夫朗声大笑,似乎没把刚才发生的事情放在心上。
云生说道:“先生谬赞了,不过是举手之劳,自是应该要做的。”
郑夫捋须说道:“云少侠年纪轻轻就有如此高深修为,真是天赋异禀,日后定然有所成就。”
云生想起刚才的事,问道:“我见那两个道士举剑要伤害先生,本想出手,但没想到先生竟有如此身手,如此巧妙就躲了过去,但后来的情况,先生好像又不会道术?”
郑芙“噗嗤”一笑,挽着郑夫的手,眼睛骨碌碌地转着,说:“爷爷可是有未卜先知的神通,看人一眼就知道他下一刻要做什么,普通的剑招当然能躲过去啦。至于那些法术之类,就没那么容易躲了。”
看着郑芙调皮的样子,郑夫温和笑了笑,低头对郑芙说道:“我的底细这么快就让你发现了,以后恐怕不能装模作样了,可不敢再让你跟着啦。”
郑芙吐吐舌头,眼睛一转,扯着郑夫的衣袖说:“要是我走了,那岂不是没人替你捶背,煮茶,讲故事了?你看看,我多乖巧,你就舍得不要我吗?”
郑夫拗不过她,轻轻拍了拍她的头,说:“小鬼丫头,就你最乖,时常讨钱去买糖。”
郑芙顿时脸色发红,说:“大哥哥还在呢,爷爷你怎么连这也说出来啊,羞死人了。”说着扭捏地别过身子。
郑夫哈哈笑道,对云生抱拳说:“自上回遇到这丫头,老夫就一直对她没了主意,时常没大没小的,云少侠见了不要吃惊了哦。”
云生只微微笑着,看得出来这爷孙俩相处得甚是融洽,已经不是上次那般的光景。
云生又问:“这松鹤观的人为何要让人去看病?小子近来不在城里,也不知发生了何事。”
郑夫摇头说道:“近来城中的人多生疾病,老夫也不知其中缘故。”又笑道:“老夫所谓的未卜先知也不是多大的神通,不过是活的时间长了,把事情看得透一点罢了。”
云生说道:“这么多人同时生病,其中定是有蹊跷。”
郑夫说:“其中是否有蹊跷,老夫也无能为力,不过这里的听客日益减少,老夫和芙儿恐怕要离开洪安城了。”
云生说道:“老先生要去哪里?”
郑夫笑道:“天下之大,何处不能容身,不过是走街访巷,听多点奇闻异事罢了。芙儿,走吧。”
郑芙对云生嘻嘻一笑,说:“大哥哥,谢谢你两次出手相救,以后再见啦。”说着便追上郑夫,拉着郑夫的袖子。
这女孩子,台上和台下完全判若两人,真是有趣,云生心里想着。
“云少侠身怀神通,何不去探查一番?后会有期!”
郑夫身影已去,声音却远远传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