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是谁,似乎也已昭然若揭了。
可惜,在场的百姓无一知晓,他们翘首以望,只希望台上的道士能够快一点解除他们身上的病痛。
云生低声叹了口气,知道自己现在人轻言微,不宜轻举妄动,还是细细看清其中的把戏,到时再作打算为好。
这时台上有四名弟子分别在不同方向飞身而出,如飞燕一般在众人头顶掠过。
百姓们低声喝彩,均是惊叹松鹤观的弟子道法精湛,身法奇异。
四名弟子飘然而落,分立四方,点燃旁边一个架台上的丹炉。
轻烟冉冉而升,不一会,整个演武场都充溢着一股清香之气,醉人心脾。
虚宁说道:“清香辟秽,于诸位之病痛大有裨益。如今准备已经妥善,小道不才,与众师兄弟、师侄,小施黄岐之术,这就请诸位按序上来。”
百姓听言,脸上的愁眉顿时舒展,脸带喜色,一一上前。
人虽多,但无人敢稍加放肆,一人在前,另一人才跟上,秩序良好。
云生但见台上有一百姓,松鹤观的一名弟子问他:“哪里疼?”
那百姓脸黄肌瘦,有气而无力地指了指肩膀处。
那弟子右手成掌,在那百姓的四肢轻轻一扫,再而在肩膀处轻轻一点,手法奇快,不过是举手之间,便说道:“好了,回去吧。”
那百姓稍显诧异,但动了动肩膀,再而舒展了手臂,顿时喜笑颜开,说:“真妙啊,道长真是神人!”口中虽万分称谢,但唯恐阻碍了后面的人,唯有高兴离开。
又有一名百姓眉头紧皱,双目无光,脸色发白,指指心窝处,说:“小民心头发闷,常有疼痛,令人寝食难安,求道长可怜垂救。”
一名弟子淡淡一笑,又是以掌在那人身上一扫,轻轻一点心窝,说:“好了,没事了。”
那人眉头渐舒,双目一亮,一下子似乎精神焕发,说:“果然好了,舒服极了。”便也喜滋滋地走下台来。
不想台下一人匆匆走了过来,一手抓住那人的手,另一手伸出三指,便把脉起来。
那人手一甩,不耐烦地说:“姚大夫,你干什么?!”
云生转头一看,认得那把脉的人,是以前常给乔雪萝看病的一名大夫,名叫姚千寿,四十来岁,其医道高超,素来享誉盛名。
姚千寿又要抓住那人的手,说:“张屠夫,我再帮你把把脉。”
那张屠夫左闪右避,口中骂骂咧咧,说:“你个庸医,本来以为你是一个有名的大夫,便让你看病,但看来看去却没个结果,反而病情越来越重,连吃饭都吃不下。如今道长不过是妙手一挥,便无病无痛,精神甚至比以前好多了。你若不是来求道长们看病,还是速速滚开,现在要不是看在道长的脸面,定要狠狠教训你一顿!”
姚千寿苦声说道:“天下哪有这等无药病除之事,我现在看你脉象细微,如今不过是回光返照,不出七日定然又有病痛,只怕到时内脏受损,无力回天啊。你还是照我开的方子服药,调理好身子吧。”
张屠夫冷笑道:“我还要吃你那害人的药?”
姚千寿惊道:“我的药害人?”
张屠夫说:“我试着喝了几服药,但心窝处越来越疼,岂不是害人?”
姚千寿说:“这征象正是说明我的药有用啊,所谓苦口良药,治病有如做文章,不可一日而蹴……”
张屠夫双目一瞪,说:“我懒得听你那歪理邪说,回去我还要服用道长们送的药呢,这才是仙丹啊。”
姚千寿说:“他们送的药我看过,不过是平常之药,并不能治你的病啊。而且这些药有点怪异,似乎含有其他的毒质。”
张屠夫说道:“好啊,你居然敢诬蔑松鹤观的道长,这就跟我去说个明白吧。”说着就拉着姚千寿,要往台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