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舞见他如此神情,终究,他心底还是有自己的。
她仿佛已无比满足,逐甜蜜一笑,伸出双手轻轻握住他掌心。
那个往日在江湖中流传总是冰冷神色的女子,在他面前却是那般柔弱,令人牵挂。
“师兄”
她站立的身体忽然有些晃动,就在他感应着她有无大恙时,她突然失去意识般,缓慢倒下,好在有他的抬扶。然而她还是无法站立,仿佛所有灵力尽失,甚至连常人都不及。
“小舞!你受伤了?不,你不会受伤的!快告诉我,你不会受伤的”
他看着她,喃喃自语。
小舞在他的怀抱柔若无骨,她舒心一笑,仿佛在这一刻,就算死去,了无遗憾。
“不,师兄……,你听我说”,她话音断断继继,嘴角也开始流出一丝鲜血来。尽力睁开双眼继续道:
“师兄,我们一路走来,虽无法与你长相厮守,我知道我们不可能,可我……,我终究无法放下,但愿有来生,你能记住我……,我已无憾了……”
轰隆隆!
天空又一道电光,黑色云层覆盖下,那黄昏般的大地被照耀的通红。
她的双眼慢慢闭上,在他怀中依然面挂微笑,那是无比幸福的一笑。
“小舞!小舞!”
把她从怀里扶出,他摇晃着她双肩,一切来的太突然,他仿佛不敢相信那是真的。
“不!”
他忽然歇斯底里大吼,此时心乱如麻,那个和他相伴无数年头的女子,那个曾与他和莫小冰击掌永远相随的女子,就那样离去了么?
这一切到底怎么回事?不会的,她不会就这么轻易离去的。
她的体温逐渐消失,他轻轻抱住她,把她放在地面。他的双腿也似已无力站立。
跪在那貌若清风花语般的她面前,他始终无法相信这一切。
不可能,小舞怎么会出现在此地?而且还是在被他劈开的山底,如果不是意外,她来此到底为了什么?而他修行数百年,又有谁能这样轻易令她受伤?
可这些问题他已来不及细想,他此刻想要的,就是小舞恢复如初。
但无论他如何努力,如何舍己灵力去注入小舞体内,小舞还是柔若无骨,失去知觉。
轰隆隆!
一道道电光雷鸣,忽然朝那座山劈下,一闪一闪的光芒,覆盖住了大地。只能看到他悲愤的面庞和两行清泪。
“不!”
他一生修行,天下无匹,可那又如何?最终得来了什么?
尘世间莫大的痛,又有谁真能一笑了之轻易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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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几时,山上出现了两道黑影,来的很忽然。仿佛不曾动过,却又不知从何处来。
两个黑影手心中都拿着不知名的红色物体,那几个物体闪灼着紫色星芒,在他们手心是那么耀眼夺目。
只见他们同时伸出掌心,那紫色星芒的物体随即慢慢从他们掌心飞出,而后停留在已被劈成两半的山头上空。
那是四个极小的四方形物体,静静悬浮在山头上空那一刻,忽然释放出一层层光晕来,光晕上刻满无数无法识别的符文。
那些符文发密密麻麻,最后形成无数堵墙壁般,伴随着天空雷鸣,朝那已被劈开的山中极速压下!一层又一层!
霎时只见山底星芒四射,忽然,一个无情归墟阵光圈,从山底冲出,冲破那些符文。
山底下那还在跪着的白色背影缓慢站起,张天手握住无情剑,大风刮的白袍噗噗作响,望了小舞一眼,他忽然转身面朝头顶符文,双眼冒出无数星光。
无情剑在他手心发出耀眼的赤色七彩光芒,大手一挥,一道弧月般的剑芒破空而出,竟毫不费力划破那数不清的符文层。
嗤嗤嗤!
剑芒与紫色的符文圈因摩擦而发出碰撞声,然而那些符文并没有被击散,仿佛不受影响,依然朝下压去。
而在此同时,那座被劈开的两半山丘,也随着符文的下压而慢慢合闭。
在无数剑芒与紫色星芒的交织下,那座山起初还是无数次欲关闭又被迫打开,就那样重复着。
不知多久过去,山底那些剑芒终于似乎敌不过那些下压的符文光圈,亦或是无法冲破,那两半山丘终于还是合上,恢复如初。
此时站立山头上的另一个黑影手心中不知何时又出现了一面小黄旗,那小黄旗犹如灵动生灵,从他手中挣脱后,在山上空旋绕三圈,伴随一道黄光,插在了已合闭的山头上。
咻!
待那小黄旗插下去时,光秃秃的山丘忽然震耳欲聋,百里外的大地只听得轰隆隆颤抖声,山头还隐约闪出无数剑芒来。只是那些剑芒越来越弱,最后全部消失。大地也恢复了宁静。
你在山上看风景,看风景人在天空看你,乌云遮住了你的双眼,你遮住了别人的梦。
天空的层层黑云好像奇迹
般忽然消失,此时万里晴空,再也寻不到一丝残云。
然而在遥远的上空,却还有一双眼眸,在凝视着站在山头的两个人。
“不妙!魔眼不是被封印了么?怎么还有一双魔眼!”
此时一个黑衣人凝望上空,自言自语。
“天意哪!天意哪!料不到,竟然还有一双魔眼!”,另一个黑衣人声音略带些无奈和遗憾,轻轻摇摇头。
“掌门真人,这该如何好?”
被唤作掌门真人的黑衣人,先是沉思片刻,又望了望天空,“罢了,天造弄人,相信过不久,他应也很快出来了吧,只是不知,他能否度过此劫数,到那时,相信他应已经找到解决的办法,再作商议吧”
两个黑衣人面对点点头,同时抬首看了看上空,消失在光秃秃的山丘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