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一扬斜眼道:“你的哪个师兄这么多嘴泄露我秘密,是不是一肚子坏水的二师兄?”
鱼小渊轻笑道:“就是他。”
风一扬暗自咒骂两句,清了清嗓子道:“其实是这样的,像宫本羽一这样的高手,我离太远也没把握他会中招,离得近一点把握也大一点,你看我不是成功地在他胸口穿了个洞嘛?”
鱼小渊道:“哦,原来是这样啊,可是你也被他在胸口穿了两个洞啊?”
风一扬一时语塞,气结道:“你不懂,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他那一个洞的伤未必比我两个洞的伤要轻。”
鱼小渊一脸不屑地转过脸去:“切,我才不信你呢,他还好好地走了,你当时就不行了。”
风一扬无言以对,一脸悲伤地低下头去,正在这时,外面传来了一阵嘈杂。
纷乱的脚步,甚至还有人在敲锣打鼓,乐声欢快,人声鼎沸,闹哄哄的。
风一扬愕然抬起头道:“这是什么声音?”
鱼小渊不以为意道:“也许是谁家又成亲了吧?”
说到成亲两个字的时候,鱼小渊头下意思地低了低。
风一扬断然道:“不会的,哪儿有人成亲还请了和尚站在中间念佛号的,这不是闹呢吗?”
鱼小渊疑惑道:“还有和尚在念佛号?我怎么没听到,是不是你听错啦?”
风一扬闭目听了一会儿,肃然道:“肯定没听错,有一个和尚,而且内功挺深厚的,念的佛号里加了内力,可以改变人的情绪。”
鱼小渊惊讶道:“这么厉害?”
“这是个什么和尚,居然敢在长安城蛊惑人心扰乱治安,”风一扬皱眉想了想,摇头道:“不行,我要出去看一眼。”
鱼小渊着急地伸出手按住了风一扬的肩膀:“哎呀,你别多事了,你的伤完全没好,你现在出去会加重伤势的。”
话刚出口,鱼小渊突然觉得手上软软的,低头再看时,哪儿还有风一扬的影子,她的手正按在被子上。
鱼小渊狠狠地跺了跺脚,气结道:“混蛋,就你轻功好,风一扬,你就是个大笨蛋!”
风一扬自然没听到鱼小渊的话,听到了也不会当回事,他这会儿已经轻飘飘地落在了六扇门那堵高墙的墙头,蹲下身子居高临下看向大街中央。
风一扬刚刚蹲好,耳边破空声嗖嗖传来。
几乎是一瞬间的事,风一扬的身边已经蹲了一青一灰两道身影,青色的是江未寒,一身灰布破衣的,是风连山。
江未寒刚刚在墙头蹲好就嗔怪道:“小师弟,你不好好在床上躺着,这会儿出来是几个意思?你想自己作死然后诬赖我治不好你,借此砸你师兄的招牌么?”
风一扬对于两人的到来毫不惊讶,似乎早有预料,头也不回地笑道:“二师兄,你是在高估你这块招牌还是在低估小师弟的内力啊?”
江未寒笑骂一句,目光缓缓转向了此刻喧闹无比的大街,这时大街上可谓人山人海,一队人马正从人群中缓缓穿行而过。
说来也怪,纷闹的人群遇上这队人马之前都纷纷主动向两边让开,然后从两边跟着这队人马向前移动,井然有序,人们的脸上似乎还都带着敬意。
这队人两边都是敲锣打鼓的,中间是一队人马,是一个个表情森然的禁军骑兵,与这欢乐的气氛格格不入,这队禁军骑兵中间簇拥着的,是一个和尚。
一个身穿朱红宝衣,低眉顺眼的和尚。
一个看起来年纪很轻,白白嫩嫩的和尚。
一个步行的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