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回下奇案重重头万绪 消尸灭影无踪迹
2016-04-04 作者: 灵蛇卧龙
第33回下奇案重重头万绪 消尸灭影无踪迹
话说龙四方在这段时间,待专员们出了客栈后,就利用这个时间,将一些破旧废物一次一次搬弄到吊楼,又将天窗小孔毁掉一部分,就形成了人体能进出的天窗。专员们没说什么,就因为昨天李中平突然见到、龙四方从吊楼出来。他想到住在客栈这么长时间,从没看见侧面这间房屋打开过门,更没有见有人进出,对这间房屋产生疑团,今日一问,就是李中平的主意。这一下龙四方又是虚惊一场,这场惊险暂时就这样过去。
再说当时的世道,虽然群雄举旗而起、四面八方义军浩荡,但还是一次一次败于朝廷军下。泱泱大国,数百年基业,不是说倒就倒的,从朝廷到地方、层层的组织机构,虽说不严密,但大清律法仍然在约束民众。龙四方竟然设计害死朝廷大将军、国家要员,一旦将他查出,后果是什么他本人是很清楚的。
张将军率巡察队,他们的所作所为,虽然是非不分、滥杀无辜、诬陷栽赃、四处淫威,对待自己同胞手段残忍,扰乱社会,反使天下不乱则乱。这些罪大恶极只能朝廷宣判。
当然,专案人员一定不会错过‘水火拳会馆’,次日,整个专案小组,以查尔多为首,都来到水火拳武馆,他们见广阔的场地上,男女老少、强弱病残,各种性别、和体质的都有,就像太极拳一样,均匀的吸着气,运至全身再随着拳法的动作,以慢腾腾、飘飘然的感受练习。
看那‘左右穿梭’、‘双龙盘旋’,好似波浪起伏;‘风卷残叶’、‘花枝招展’婉转缠绵。整体看来,像是修身养性。哪有排山倒海、气吞山河之势。哪有长江激浪、高山瀑布之壮观。
几位专员认为这些姿势的力量,就是练数十年,也只是表演好看的,这样的武功,哪能与张将军带领的巡察军相比,五十多个勇士如雄狮猛虎。今日所见。这武馆场上的练武者,只如同生病的小羔羊。
专案组掌握了事发的地点,和死者的遗物,究竟是什么人、什么物所为?是怎样造成的?仍然没有一丝着落。又是两天过去。专员们越来越焦急,该查的地方、该查的人物,都找不出疑点,唯有可查的地方就是‘水火拳’会馆,现在看来就是整个武馆的学员联手。也不是巡察队的敌手。倘若巡察队精锐都死于他们的武功之下,那么武馆的人又不知命丧多少,若武馆死伤数人,事情刚发生几个月,这武馆就能恢复这般平静吗,而且暗访当地居民,也没有人透露过‘水火拳会馆’从开馆以来,有无学员死伤过。
再说客栈老板龙四方、耿直老实,势单力薄,更想象不出他有什么本事害得了巡察官兵。这些日子。专员们垂头丧气,无计可施,预期时间已剩无几,难道就是几件遗物和断马绳,回朝交差吗?
专案组的几位年轻专员,他们自己不会识别机关陷阱,万万想不到,自己住在‘迎宾客栈’将近二十天的时间,就是葬送巡察队的地方。一个普通百姓家的客店,专员们至始至终都没去想过。那么强势的官军巡察队,几乎是消尸灭迹毫发不留。如果不在五龙河老街背后,发现巡察队丢失的长枪、箭支、头盔等物证,就单凭上游岸边树林的断马绳。还不可能判断就是巡察队的战马。五龙镇的百姓们,虽然看到巡查军来到镇上,也许只是匆匆而过,或已经去往别处。
组长查尔多认为,目前只有用打草惊蛇、或敲山震虎的办法,用这个办法试试店主。是很有必要的。对其他的人和地方没有一点意义。
专案组再次叫来龙四方,并对他说:“店主,在几月之前,下特大暴雨那天,你客栈的伙计,为外地骑马来的客官,栓马一事还记得吗?”龙四方心头一震,难道那天拴马的是谁都查访到了?龙四方想:既然专员们已经查访到,如果说不知道,或者说没有那回事,那样撒谎,肯定直接就怀疑到我头上,。当时虽说张帮进镇,人人逃避躲藏。可是,河边树林周围不远处,也住了好几家人户、有十数人口,只要偶尔经人看到,就知道是谁,龙四方想,一定有人亲眼看到,已经将事情说出来了。
龙四方果然中计,他不知道这是侦探员用的计谋,真认为有人亲眼看到,不过,龙四方始终坚持一个原则,不到最后关头,千万不要以极端的行为对待。
他装模作样在回忆,迟迟没有做出回答,专员们见他犹豫不决,一定有内情在里面,又追问道:“老板,我们在问你,你还记得吗?”龙四方又想了想说:“你们想买那些马?恐怕不可能。”查尔多又问道:“那些骑马的人呢?”龙四方镇定的回答:“那些人我不知道他们是干什么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模样,他们应该当时也在河边树林里歇息。”
查尔多好像忘记自己是什么身份,有些带审讯的语气说道:“你把那天所见到的事都讲出来吧!”龙四方听查尔多的语气,不像是发现机关的样子,也很生气的说道:“我又不做生意买卖,对马的好坏也不懂,暴风雨来临时,关门闭户,谁知道那些事。”专员们从龙四方话里,同样听到‘暴风雨来临时,关门闭户’这句话,几乎是镇上所有人都说过。面对龙四方所答非所问,专员们仍然不敢亮出自己的身份,因为案情还没有真相大白。再说他们也怕暴露自己是朝廷命官,想一想巡查军就消失在这里,我几个专员算个屁。
所以,暗查张将军的失踪一案,专案组人员自己也怕命丧异地,而且还会影响查案的线索,这个时候,专案组十分为难,不说明自己的身份,这些百姓一定是不会配合的。现在离期限是最后两天了,没查出结果难以向朝廷交差。
当天晚上,专案组为了不让其他人知道了身份,就在‘迎宾客栈’秘密地询问了龙四方。龙四方装着很吃惊,像是突然才知道他们是秘探似的,还指着他们说:“你们装得真像,我一直认为你们是大商人。既是查案的,为什么不早点说出来?”组长查尔多说:“暴露了身份,还查什么案?现在只有你一人知道,千万要保密,否则对你也不是好事。”龙四方答道:“说这些很冒险。你们要给我报酬。”为了尽快知道内情,专员答应他的条件。
龙四方果然对他们说:“那天特别炎热,一队骑马的官兵向我们这边走来,几匹马背上,还驮起好几捆甘蔗。当他们来到武馆门口,突然就有上百数蒙面人袭击官兵。我们一见,是杀人魔王张将军来到镇上,赶快关好客栈大门。半个时辰不到,有人使劲敲我店门,我不敢打开门。就是怕张帮巡查军。紧接着外面叫开门的人大声吼道:‘如果不将门打开,我们就破门而入,杀了你们这些刁民!’在这种情况下,不开也不行了,当我打开店门,站在门口的正是两个官军,他俩对我恶狠狠的说:‘店老头,赶快叫几人为军爷拴马!’我哪敢违抗他们的命令,急忙叫来俩个伙计帮忙去拴马。”
龙四方说到这儿,似乎有些口干。他作了两下吞咽口水的动作,停顿一下,接着又说道:“这个时候,据说张将军的巡查军。与蒙面人打斗得非常激烈,家家户户都是关闭着门,谁有胆量敢出来看热闹。所以,双方打斗是什么结果,我们一点都不知道。”
“张将军的人动不动就杀人,不去帮官兵拴马怕杀头。去了也害怕,据说凡是张将军看不顺眼,就像杀鸡似的。俩伙计拴好马后,就提心吊胆离开了,他俩不敢向张将军要报酬,只求安全离开就是幸运的。没过一会儿,又是另外两个官兵来到我客栈,同样凶巴巴的说:‘店主,快快给我们准备一些好吃的菜,我们巡察军在河边树林乘凉歇息,饿极了。’我想只要不无故伤害我们性命,为他们弄些好菜还敢说不愿吗?再过一会儿,菜弄好后来几个官兵就拿走了。”
查尔多问:“用的些什么菜?”龙四方说:“是他们自己点的,牛肉、猪头肉。”查尔多说:“你食物中应该没问题吧?”龙四方回答:“官爷说笑了吧,我们老百姓只投吉利,任何人吃了后都要舒服,起坏心不是自取灭亡吗?”龙四方编一套话,将注意力引到河边树林。
过了一会儿,查尔多可能又想起什么话,对龙四方试探性地说道:“店主,你估计巡查队除了你这儿的菜而外,还有没有在其他地方、弄来吃的或喝的呢?”
龙四方还没来得及回答,布巴拉和李中平同时说道:“酒。”龙四方接着道:“可能是用我店的这些肉作下酒菜。”查尔多又问道:“巡查队没有在你这儿买酒?”龙四方回答:“的确没有在我店买酒。”姚启迪说:“像张将军这样老练的人,应该不会轻易在信不过的地方买酒。”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仍没有一个满意的结果。
最后他们又想起什么事,问龙四方说:“你说巡查队的马匹还驮着甘蔗,那是咋回事呢?还有那么多蒙面人,忽然在水火拳武馆门前袭击巡查军,那又是咋回事呢?”龙四方回答说:“这个我不知道,可能是他们巡查兵解渴,或喂马吃吧。蒙面人的事,我更不知道咋回事,我们一个普通老百姓,哪敢去打听那些事,怕遭到杀身之祸。”
专案组又一次陷入困境。他们沉思着:完全相信龙四方不可能将菜里投毒,难道问题出现在酒里?酒里有毒,张将军不可能这么粗心大意。
巡查队为什么去河边树林歇息、并且还来迎宾客栈要牛肉、猪头肉呢?难道仅仅是为了乘凉?吃吃卤肉、为了舒适吗?堂堂大将军带着特别巡察军,眼前豪华舒适的客栈不住,在河边林子里歇息,身份何在?这些话都是店主的一面之词,谁能证明他说的是真是假。可专员们很有办法,不需要用嘴说,只需要事实证明即可。
于是,专员们叫龙四方将拴马的两个伙计叫出来,将二人带到河边,二人站立按自己的身高。伸直手臂与栓马绳的高度、及俩人打结的方法各有不同,都能完全吻合,正好合符林中系马绳的迹象,这一点足以证明龙四方说的是真话。包括当时二人在慌张的情况下。将马绳系得松与紧都吻合。
下午,专案组接到朝廷飞马来报,催促他们立即回京复命,左都累积很多事需要处理。这样越催越急,昨、前天都说案情即将结束。已到尾声,到今日还是疑点重重,专案组请求左都御史给以宽限两天,案情即将真相大白。这样一来,传令人回京去了,只宽限两天应该是有可能的。
专案员们果然厉害,他们四人中,没有一个提起蒙面人的事,包括袭击巡查队的蒙面人,从怎么来?怎么去?却一句都不问。似乎知道巡查军失踪的事。与那些蒙面人没有一点关系。
他们明天一过,已是最后两天期限,今天晚上,专员们苦苦思索,彻夜未眠,不敢分心,还是采取顺藤摸瓜的方案。
再说龙四方也是一样,知道这件事对自己越来越不利,虽然将注意力引到河边树林,还是不能证明。巡察队失踪的主要原因。这个时候,龙四方也在为专案组着想,难道说巡察队吃了肉、喝了酒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吗?如果专员们找不到答案,也许在无意中、或偶然在我客栈发现机关呢。
龙四方为了稳定自己的情绪。他仍然同以前一样,在‘雅士室’独自饮酒,自从知道密探就住在自己的客栈里,每次在雅士室只是做做样子,实际心在七上八下、忐忑不安。
目前,龙四方对专案人员的感觉、还是像以前一样的状态。他每天不惊不乍,很有规律的在雅士室品尝小酒。可专员们只知道,这是店老板的习惯,却不知道他的背景。
今晚,龙四方当真喝下几杯,他一边喝酒一边想:专案员查案的期限已到,案子没有结果,他们就是回京后,朝廷是否再派人下来查这个案呢?倘若另派到有经验的老侦探,说不定一眼就能识破、我客厅和吊楼机关,这不还是凶多吉少吗?边思索边喝着酒,究竟喝下多少杯了,自己也不知道。一时感到头晕晕的,就扒在桌上睡着了。
当他醒来后,已经过去两个时辰,他很少喝醉,就是醉也没今日这么长时间,更没有今日醉得严重,不过这次喝醉酒,使他从中悟出了一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