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陈小虎早早通知龙大哥和玉龙妹。为了安静,这次就安排在龙四方的‘雅士消遣室’。多年来,龙四方独拥的消遣室,曾只有他妻子和女儿进入过,其余没有任何人进入,可想而知。今晚相聚夜宵的人,在龙四方心中是多么重要。
此时,义兄妹四人在‘雅士消遣室’内,围着一张桌子坐上,雅士室的空间本身不大,不过,每一方坐一人,还是有一定的空间。张玉龙背朝后窗,与陈小虎面对面坐着。此室只有一门一窗,后窗常常开着,一是透进空气和光亮,另一方面从窗往外望,可以看到河流及河边的树林草丛;窗台离地面半人多高,窗外有一小片草坪,若将前门关上,室内需要的空气和光亮、都是雅士室后窗所流通和照射;室内除了河流声,几乎没有任何噪音。
为什么将张玉龙安排背靠窗户,这是龙四方早就想好的,如果将张玉龙安排在左右两边,或者正面朝窗外,只需平视一看,河边的松树林就是拴马的地方,张玉龙如果看到拴马的树林,就会想到树干上留下的断马绳,自然会联想到她爹爹失踪之事,必然会在酒桌上问起相关问题,到时候,我们三人不回答不可,回答又各异,必然引起玉龙的诧异。一切都安排妥当了。
今晚既然是陈小虎与刘五邀请,还是先由陈小虎说话,他讲了相聚之目的后,兄妹四人畅饮畅谈,大家并不是好酒之徒,只需要以酒助兴。陈小虎再次谈到,国难当头,匹夫有责,作为武林人士,应该主动点燃护国爱民的火焰。
龙四方也说道:“我们不是朝廷正式军队,更没有义和团那么大的声威,他们是大刀,我们只是一颗小小的绣花针,以锋利为狠,以小为隐,以钻扎为准。”这就是龙四方的用兵之道。他又说道:“唇亡齿寒,坐以待毙,不如以攻为防,以进为退。”龙四方将武学之道,也用到了战略上。
这会儿,兄妹四人进餐时间去了多半,刘五本就很少说话,这会他见四妹脸上发红,就对龙四方和小虎说道:“大哥、三弟,今日四妹一句不发,是否酒量引起不适?”其实张玉龙没有什么,如今她与几位义兄一起,聚餐喝酒,碰杯干杯时,以半杯为满。
张玉龙在练功习武之前,滴酒不沾。过后拜师练剑时,她师父明智剑客饮酒,就教她尝酒品味,以辨别酒的醇度与香味、包括酒中异味,这样张玉龙就能喝少许酒。总之,今晚恰到好处,兄妹几人饮酒都没有过量。
其实,龙四方早就想,从四方客栈出事后到现在,这20多年之间的经历讲出来,二弟三弟和四妹听听,这样才能释放多年的闷气。第二次聚餐时,就很想发泄心中的往事,那会儿三弟连续踩自己的脚,就把将要出口的话收了回来。如今满清自身难顾,此时讲出来应该无妨,二十年来沉闷着的心酸、苦涩也该排放出了,再憋下去。就会发疯,甚至头就会爆炸。今晚甚是良机,兄妹在一起,将那些历险遭遇讲与他们分受。
于是。龙四方就当着三人面,从头说起道:“弟、妹们,我当年经营四方客栈时,真正的姓名为蒋韦川,几年来生意兴隆。一切都是好兆头。”说到这里,小虎重重地发出‘哼!哼!’的声响。
龙四方看了看小虎,见小虎的表情没有多大异样。又接着说:“那天,刚好是四月中旬、农历十五日,晚上的夜色、美得出奇。到了深夜,一队凶神恶煞的官兵,趁着月色来到我‘四方客栈’门前,大声吼骂赶快开门,紧接着就破门而入。”
张玉龙一边听一边在想:龙大哥讲二十年以前的事,自己好好听听大哥的历险惊奇。这会小虎的心剧烈狂跳。实在不好阻止大哥继续说下去。又想到迟早都要戳穿这个秘密,不如让大哥说下去。
刘五、玉龙俩人静静的听着。当龙四方讲到破门而入,见一军官衣着头盔,身材体型高大,左手持着一把明晃晃的?‘大刀’两字还没说出口时,窗外一道黑影突闪晃动。这天晚上虽无明月,但天气良好,星光互相辉映,房外几丈之内能看到人影。在窗外黑影晃动的同时,一声:“阿弥陀佛!”震耳欲聋。这显然是狮吼功,是一种内家功法,只是此人的功力还没达到最高境界。
张玉龙背朝窗口,离窗最近。而且在四人中她的内功尚弱,被窗外传入的狮吼功震得耳膜刺痛。室内另三大高手的耳内、也被震得嗡嗡作响。小虎立即叫四妹运足内气,贯于双耳,以免耳膜被震破。
震音还未消失,随着一股凌厉的掌风,陈小虎又急叫四妹迅速低下头。掌风如飞沙走石般。将桌上的汤、荡溅而出。雅士室里的灯光,顿时也被袭来的掌风扑灭。紧接着二次掌风又将袭来。此人武功了得,陈小虎暗运阴阳内功,掌力盘旋而出,这招是‘水火拳’中的‘狂龙游海’,以阴柔的劲道,化解袭来的刚烈掌力,这一旋一收一推,看似动作不大,而劲道雄厚,窗外之人,被陈小虎的震力惊得呆滞停顿。
随着一团黑影,穿梭一样,从窗口进入屋内,因雅士室灯光已灭,只见黑影,却分不清敌我,来袭者功力深厚,陈小虎怕伤及玉龙等人,立即吩咐退到大厅。
室内黑暗,隐约一大个身影,不知来者是何身份,为何口念佛语‘阿弥陀佛’,不是仙道便是高僧。龙四方与玉龙退出雅士室,已点燃灯火,弱光中见此人头长过背,满面鬓须。再仔细看时,竟然是独臂一只。
这时退到客厅,怪人紧跟不舍,再看独臂怪人,凶神恶煞、面相凶残,此类之人,谁都没见过,但绝不是慈僧善道。怪人武功高深,单独交手,龙四方与刘五恐怕都接不到几招就会落败。兄妹四人莫名其妙,是谁的仇人,互相猜疑。都清楚自己没有这样的仇家。
不用说,来者不善。势必有一场生死恶战,半夜来袭,又不报名报姓,杀招连连,其中定有来头。龙四方打开客厅大门,意思是将这怪人引出厅外,房屋内敌我难辨,恐有误伤。随着龙四方几兄妹都退到门外空场,怪人也随影跟到。张玉龙的剑没带在身上,拳脚功夫不敢出击,与这样的顶尖高手对决、恐被其伤,由龙四方和刘五护着。
这会,张玉龙也有些心惊,不知这独臂壮汉是什么来头,三哥都在乎此人功夫高深莫测。小虎与怪人一交手,龙四方更是心惊,没想到穿透张帮铁布衫,将他胸腔震伤的人就是三弟。二十来岁,功力如此神奇,哪敢相信。可事实又出现在面前,应该怎么解释呢?
独臂壮汉一阵风似的紧跟,陈小虎正想试一试所练功力,只有在武功高的恶人身上,才能全力施展。独臂壮汉怒吼大叫:“原来你们都在一起,免得老夫浪费时间去寻找。”话未说完,一招大力金刚掌的‘排山运掌’哗哗哗三式,朝龙四方上中下攻击,看他本是攻击陈小虎,却突然转身变位。怪人与四大高手如何面对?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怪人寻仇大决战五龙抗敌世代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