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参照物保持一成不变的时候，人们是很难发现速度增加的，从碎星被水流冲入这条石道中开始，速度就不知不觉开始增加，似乎石道尽头有一头洪荒猛兽正张开着大嘴催促猎物快速到来。

碎星一路跌撞着前行，大概过去一柱香时间，视野忽然变得开阔起来，一个高速旋转的巨大漩涡出现在石道正前方。

漩涡直径数十米，三十六条一模一样的石道出口等距分开，呈圆形将漩涡包围，中心漆黑的孔洞看得凌历一阵眼晕，似乎要将沿途经过这里的一切都吞噬进去。

接近石道出口时碎星的速度太快，凌历认为自己此刻出去根本稳不住身形，定会被漩涡给卷走，谁知道漩涡中有不有什么危险？索性呆在碎星空间继续观察。

大自然的力量是伟岸的，碎星从石道一出来便被旋转的水流卷走，围着漩涡高速转着圈，角度倾斜着被吸向漆黑的中心。

视野随着碎星一阵回旋，但水流被漩涡加速得太快，连方向感都丢失掉了，除了水流的唰唰声凌历根本什么都没发现。

当碎星被吸入漩涡中心漆黑的孔洞，速度再次暴涨，凌历强忍着天旋地转的不适，继续释放星识，漩涡中心往下是一条数米宽的狭窄石洞，洞壁光滑异常，上面依然刻画着与水面石道风格相同的壁画。

石洞一路蜿蜒往下不知道几许里长，凌历摇了摇有些胀痛的脑袋，将星识收回，碎星短时间怕是停不下来，谁知道这条石洞有多长？凌历索性不去理睬，现在的一切自己根本不能掌控，再强求也没用。

从储物戒指中取出一些食物吃掉，凌历盘坐在地琢磨起了阵法，早前在津市，凌历便从老球球那里得知修炼界的阵法，炼丹分阶。

自己现在只能布置一些简单的禁制，连最常用的聚灵阵都捣鼓不出来，勉强算是一个入门的阵徒。

阵徒之后每阶分为九级。自己与传说中开天化地的圣阵师的差距简直让人绝望。但凌历永远记得自家老爹小时候对自己说过的话，技多不压身，压身恨技短。

时间如指缝中的流沙般悄然逝去，转眼就是五天过去，当一个气息有些紊乱的简易聚灵阵成形之时，凌历微笑着站了起来。

砰。。。

因为碎星空间根本没有灵气，刚刚成形的聚灵阵坚持不住数秒便崩溃开来，布置阵法的漆木也随之炸成碎片，因为灵石全都不见了，凌历只能用修炼界常用的漆木代替效果更好的灵石。

聚灵阵无非就是将天地灵气加速汇集，无论布置阵法用的灵石，还是漆木都只是一个载体罢了，看着炸成碎片的漆木，凌历丝毫不觉得心疼。

这玩意苍洪有一大把，自己现在可是一跃成为一级阵士了，啪的一声点燃一根香烟，虽然现在很想庆祝庆祝，但条件不允许，释放出星识想看看碎星停住没有。

嗯？

突然，凌历皱起眉头，此刻碎星居然被水流捎着直往上冲，依然是狭窄的石洞，但洞壁像是被无数老鼠啃过一般坑坑洼洼，无数巨大的撕裂豁口，刀剑划痕布满了曾经光滑的洞壁。

随着碎星继续往上，一些巨大的森森白骨与断裂的兵器残片在水中肆意翻滚，似乎在向凌历诉说这里曾经发生过惨烈的战斗，一股肃杀悲愤的气息弥漫开来，越是往上这股气息越是浓郁，冰冷。

凌历不自觉冒出冷汗，这到底是什么地方，这些兵器全都是普通钢铁锻造而成，说明兵器主人至少不是修炼者，巨大的白骨显然是一些猛兽的骸骨，这里的惨烈难道是凡人与猛兽厮杀造成的？

肃杀悲愤的气息越来越浓，漂浮物也越来越多，凌历证实了自己的猜测，因为越是往上，他看到了许多残缺的人类骷髅残骸，有的被拦腰斩断，有的连头颅都只有一小半，上面全是渗人的咬痕。

凌历倒吸一口凉气，实在是太惨烈了，他甚至看到数十具明显是婴儿体形的骷髅，那空洞漆黑的双眼似乎在向凌历哭诉他们的无助。

碎星的速度渐渐缓慢下来，在点点微光的照射下，石洞里的景象越发凄惨，星识往上一扫，凌历知道出口到了，不管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事，相信出口上面会给自己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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