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神这一喊他,才从惊骇中醒觉过来,不知道哪来的一股精神劲,“噌”的一下站立了起来,双臂一伸,拦住去路,恳求道:“仙神莫急,容奴才把话说完再走。”
小圣厉声喝道:“有什么好说的,快快给我滚开!”
他这一阻拦,虽然没起什么作用,但至少停顿了片刻,这样可给了山神近前之机,他发疯似地扑了过来,再次将小圣的大腿死死地抱住。放声痛哭,如同死了爹娘一样。哭的是撕心裂肺的,悲声求饶,不免令人心酸。
一边哭一边哀求道:“小圣啊!看在我们同居一山的份上,你先别走,就听小仙几句话吧!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小圣低头看了他一眼,见他如此狼狈不堪,也不免心肠放软,口中虽然放出几句狠话,不住地喝令着让他撒开手,腿脚也在不住地踢动挣脱,但实质上没用上一点的力气。
铁嘴三儿,见小圣态度有所缓和,感到机会来了,扑通的一声,跪倒在小圣的面前,用恳求的目光望着小圣,高声叫道道:“神圣在上,你就行行好吧!你这一去,不但害了我们,你除了出口恶气之外,那是百弊而无一益啊!”
小圣愤愤地问道:“此话怎么讲?”
铁嘴三儿一股身站了起来,冲着小圣嚷道:“神圣!你要想知道就先别冲动,待奴才把话讲完再走也不迟啊!”
小圣低头看了山神一眼,见他俯卧着身子,脸贴着自己的鞋面,不声不响,两手死死地抱着自己的大腿,眼泪口水把裤子都浸湿了。
心想:人家大小也是一方之神,今日这般跪求于我,也怪可怜的。杀人不过头点地,何况他也是奉命行事。想到这,心中的怒火也消减了一大半。
轻轻的动了动大腿,喝道:“山神老尔!看在我们同居一土,远日无怨,近日无仇的份上,我就先听你们把话讲完,你马上把手撒开,我倒听听,怎么个百弊而无一益,难道我小圣怕他们不成?”
“嗯嗯嗯。”山神听此话,好像看到希望了似的,连连答应了几声,急忙从地上爬了起来。点头哈腰的拿出一副奴才相,毕恭毕敬的把小圣搀扶到座椅上。
对门外的下人吩咐道:“快把上好的茶果献上来!”
小圣把手一摆,阻止道:“少来这一套!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我没有闲工夫跟你扯这个!”
山神向外面挥了挥手,示意下人赶紧出去,转过身来,陪笑道:“好好好,不扯这些,三啊!你会说,就说说这利与弊的关系吧。”
铁嘴三儿走上前来,嘻开小嘴,呲开小牙,再鞠上一躬,然后呵呵的一笑道:“神圣在上,您老人家先消消气,气大伤身,千万别气坏了身子。”
小圣狠狠的看了他一眼,怒叱道:“你少放那些闲屁!你家被人给砸了,你的庙被人给烧了,你能不生气吗?废话少说,我就听听这弊在何处?”
铁嘴三抬手扇了自己一个小嘴巴,嘿嘿一笑,道:“是是是!你说人家都气成这样,我还在这说风凉话,是有点放闲屁。”
停顿了一下,又是一笑道:“神圣啊,你说这五岳大帝、四海龙王、神州土地也是,身为大地之神,为争点香火竟干出这等下流的事来,真是不可思议。难怪小圣这般气愤,但气愤归气愤,小圣还得从大局着想,千万不能逞一时之勇,找他们理论去。熟话说:‘小不忍则乱大谋’……。”
小圣听到此处,勃然大怒,右手一挥,一拳砸在桌面上,怒吼道:“难道怕他们不成?”
说完一拳打在桌面上,愤怒的一击,使那张檀香木的方桌四腿俱断,“哗啦”的一响,立刻瘫倒在地上。
铁嘴三儿蓦然一惊,顿时吓得是面如死灰,好一会儿,才从惊骇中走了出来,小眼睛偷偷地溜向小圣,见他虽然愤怒,但还很平静,也就放下心来。
冲着小圣滑稽的一笑,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嬉笑道:“摸摸毛儿,吓不着儿!”
你还别说,他这滑稽的一逗,把小圣逗得“扑哧”的一笑,心中的怒气还真消减了不少。但那毕竟是抄家之怨,岂能一笑而过,紧接着脸色有变得严肃起来。
厉声问道:“铁嘴三儿,你到底想告诉我什么?难道你想敷衍我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