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不好,游客自然稀少,他看了看四下无人,把身子一展,便飞跃到了大观楼的上面。
大观楼是昆明城外有名的胜迹,崇楼高耸,杰阁连云,楼在半山之间,气势雄峻。由楼上可以俯览昆明整个全城,远眺金马、碧鸡各山的雄奇形势。
他口中默念咒语,关闭了仙道,很想像世人一样饱览一下大自然美好的风光。凭栏远眺,虽然雾雪遮目,但也心旷神怡,顿时觉得宇宙浩瀚,吾身渺小。
衣衫单薄,没有了仙气护身,外加高处不胜寒的原因,不一会儿,便觉得异常的寒冷。试想一下,一个人穿着单薄的衣衫,在冰天雪地的风雪中,站在巍楼之端,其寒冷可想而知。
他浑身发抖,牙关打颤,发出“咯咯”的响声,自言道:“凡有凡中短,仙有仙中长。哎呀!不行了,太冷了,我还是快下楼吧!”
他跑下楼来,一时不知去往何地,抬头看了看,见前面有个卖布匹的店铺,心想:“看看里面有棉衣没有,买上一套,就是没有也可以暖和暖和。”
他抱着甲儿,一溜小跑地来到店中。
店铺很大,布匹齐全,货架上果然还挂着成衣。小圣乐得不得了,嘶嘶哈哈地来到柜台前。
店老板正在柜台里核算账目,见有人进来,抬头看了小圣一眼,见他身上无包无裹的,怎么看也不像买东西的样子,不屑一顾地问道:“买什么东西?自己看看。”
语气很重,态度简直就是生冷。
小圣道:“有上好的棉衣买一套,要最好的。”
这几天天气一直不好,风冷云多,时常还飘起雪花。来大观楼的游客寥寥无几。一连几天店铺都没有开张了,真是闹心之极。
忽听他说要买上好的棉衣,老板胖胖的脸上立刻露出了笑容,连忙站了起来,呵呵一笑道:“这位公子,您是外乡人吧?这么冷得天儿,穿着这么单薄的衣裳,冻坏了吧?”
用手一指东墙下的火炉,道:“快去炉子旁烤烤火去,本店还真有一套上好的棉皮装,我这就给你找找去。”
东墙下有个小火炉,里面生着红红的炭火,他径直走了过去,蹲下身来,把两手放在火炉上烤起了火来。
店家来到西边的柜台下,翻找了好一会儿,由柜台下拿出一个大布包,方方正正的,叠放得非常整齐。
上面积了厚厚的尘土,店家用嘴吹了两吹,放在柜台的上面,对小圣说道:“衣服找出来了,客官过来看看。”
店家解开包皮,里面包着一套黑色的皮衣皮裤,他拿起上衣,在柜台下抖了几抖。
一笑道:“客官,这可是上好的皮装啊,乃是正宗的西洋货。今年开春儿,我店里来了两个白皮肤,蓝眼睛黄头发的外国人,手里拿着这套皮装,非要推销给我,我一看,呵,纯鹿皮制作,做工又精细,只是款项过于新颖了,和咱东方人传统服装不一样,价格也很昂贵。你说咱这穷地方怎能和京城比啊,我怕卖不出去,也没敢要,那两个黄毛子不怎么看我好了,非要放在这里一套不可,让我寄卖,我一想这不花本钱的买卖做得,就留下一套。一晃一年了,还真没卖出去。”
说话间店家仔细地看了看小圣,见他面白如玉,目如朗星,双肩抱拢,身高在九尺开外,果真是仪表堂堂。
要从他端庄举止上看,倒像是个宦官子弟,可这寒冬季节怎么穿得这么单薄呢?莫非是半路遭劫?或是家中被抄,为了逃亡才流落此地?看他身上无包无裹的,也不像有钱的样,我的留意点儿,千万别让这小子给我拐走了。
小圣离开了火炉来到了柜台前,拿起上衣一看,倍感惊喜,连声赞道:“好装束!好装束!”
这皮衣颜色纯正,是用纯鹿皮加工而成,摸上去又光又软,如同棉布一般,在当时中原还没有这样加工皮革的技术,一看就是远洋而来。
做工精细,样式独特,与宋朝的长跑大褂截然不同。对襟系扣,扣有双排,皆用黄铜制成,光闪闪明亮亮。丝绵做里儿,外挂淡黄色的貂皮脖领。
皮裤上宽下窄,有如锥子形状,要是配上皮靴,更是精神百倍。
小圣道:“衣服却实上等,但不知穿在我的身上合适不合适,店家,我穿上试试行吗?”
店家犹豫了一下,道:“这可是正宗的西洋货,价格可昂贵啊!咱把丑话说在前头,你要是穿的合身合体的话,可不许不买啊?要是你在说没钱或钱不够的话,可别怪我不客气!”
小圣一边穿衣服一边说道:“你是不是怕我给不起你钱啊?你把心放在肚子里,就请开个价吧!”
店家趴在柜台上,竖起一只手来,在小圣的面前晃了两晃,道:“五十两!”
小圣道:“不贵!不贵!值!值!”
店家一惊,心想:“五十两还不贵啊?五十两银子能置良田十几亩,好马几匹,买一套棉衣要花上五十两,还说不贵,这小子到底是什么来头?莫说平民百姓,就是当地有名的富户也不敢这样嚣张。是不是这小子没安什么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