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鹤仙子突然想起,茫茫西海,眼目众多,到处都安有他们的眼线,我为何不去西海龙宫探探风声去。
他跳下山石,快步来到鸟王的身前,问道:“此事大王打算如何处理?”
大王道:“人证物证俱在,本王有何不信!可恶的小圣,他奸我爱妃,抢我梧桐神树,打伤我的部下,还要夺取我的王位,简直欺人太甚!是可忍,孰不可忍,我要和他决以死战!”
羽鹤仙子微微一颤,道:“大王,如果事情正如三怪所说的那样,我们绝不迟疑,调来天下各部鸟军不惜一战!可是目下疑点重重,时间紧迫,臣就不一一细说。臣只求大王给我两个时辰的时间,我去西海龙宫走一趟。”
鸟王犹豫了一下,道:“好吧,你速去速回,等你回来的时候,我在调动兵马。”
羽鹤仙子把身子一晃,身化白鹤,朝着西海龙宫飞去。
天渐渐地亮了,天蓝如海,海浪声声。鸟王离开了海岸,转身朝着梧桐树种植的地方走了过去。
如今树无坑在,一片荒芜,想起来之不易的树苗,由心中逸出一声轻微的喟叹,即心疼又恼怒。
突然叫了一声:“来人!”
“大王,可有事吩咐?奴才愿为大王效劳!”
鸟王回头看去,见是般旄,沉默了一下,道:“方才我用法窥视了一下四周,见笆斗山下有座竹房,床上倒着一人,貌似太平小圣,你前去刺探一下,一有消息速来禀报!”
“得令!”般旄抱拳施了一礼,双翅展开,向前猛跑了几步,凭着双翅拍打之力,猛然腾空,如雄鹰展翅飞起。
鸟王目送着般旄的远去,他心里极不是滋味,凭心而论,他不想与小圣兵戎相见,更不愿意看到那血腥的一幕,可目下被逼无奈,在无退路可走。
他的心在矛盾、在犹豫、在彷徨,同时也夹杂着极大的愤怒和无奈。
他目下唯一的期盼,就是羽鹤仙子能带来意外的消息,他迈步又来到大海的身旁,昂首翘望,心里不停念道:“羽鹤,事情打探得怎么样了?”
海岛上晨雾弥漫,咸湿的海风迎面扑来,耳边中尽是海潮汹涌澎湃的宏声巨响。深蓝色的大海层层叠叠地涌起排排的巨浪,万马奔腾般卷向了海岛,“轰”的一声巨响,溅起高高的浪花,然后,又悠然退去。
昨夜,黑蚁精和三怪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被巡海夜叉偷窥窃听。羽鹤仙子又去了龙宫,最为担心害怕的当属飞天狐蝠和攫魂夜莺了。
虽然蚁王去了西海,但人心难测,万一西海讲出实情,计划落空不说,他们脖子上的脑袋也得搬家,还是什么未来之王,纯属一套瞎话。
二位怪鸟暗自合计了起来,夜莺道:“看来事情不像咱们想象的那么简单,鸟王处事谨慎,又有羽鹤那王八羔子从中作梗,看来鸟王不会轻易出兵的。羽鹤又去了西海,真要西海那边讲出实情,咱俩首先玩完。”
狐蝠道:“事以到此,害怕也没有用,这样吧,咱俩分头行动,你去劝说大王调兵,我去到山那边,用飞鸟传书的方式,把此事禀报给蚁王,要他设法阻止羽鹤来岛与鸟王见面。”
夜莺点了点头,道:“好,时不等人,快去吧!”
狐蝠转过山怀,在一片环立的礁石中停下,巨礁围合,十分隐蔽,他张望了一下四周,见四下极为寂静,便蹲下身来。
口中念动咒语,把手伸开,掌心中现出一只怪鸟,鸟身蝠翅,狐头鹰喙,双翅展动,在手中跳来跳去。
狐蝠探袍袖取出一块白布,撕成小一条,在上面挥手一画,现出一行字来:羽鹤已去西海,速派兵围截。
拿起布条看了看,缠在怪鸟的腿上,叽里咕噜的对怪鸟说了些什么,往空中一抛,那怪鸟借势飞起,双翅扇动向北方飞去。
夜莺坐在相距很远的一块石头上,满面愁云,低头不语。忽听有脚步声传来,猛一抬头,见狐蝠回来了,低声问道:“事情办的怎么样?”
狐蝠道:“信鸟放出去了,估计没什么事?大王这边有什么动静?”
夜莺摇了摇头道:“我和他说了好几句话,连声都没吭,你也别过去了,咱们就在这儿等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