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为什么刘半仙,迫不及待,总是想传授其武技功法的一大原因了,这样一块璞玉,有幸得以发现,谁不爱惜!有时,刘半仙儿都在想,或许,黄云宗对于李曦来说真的是座小庙了。
由于好长一段时间没有再喝‘壮骨汤’了,也无需炼化挥发药效,仅一个时辰后,李曦便脱离了练气状态,从床上弹坐而起,走到前堂,看到已经空空如也的小竹篮,会心一笑,随手提起,向街外走去。
王莹莹是镇上王木匠王大壮的女儿,母亲便是吴翠花,也就是李曦小时候的‘奶娘’,也正因为如此,李曦跟王家夫妇走的格外的近,而莹莹则是李曦十几年来忠实的跟屁虫了,两人可谓是两小无猜,青梅竹马。
李曦走过前面的一条十字街,向左一拐,不一会儿就到了王木匠家的小铺子门口,抬眼望去,门楣上挂着一个老朴的黑色小牌匾,上书‘王家木匠铺’五个白漆篆字,字迹略显斑驳,想来此匾有些年头了。
门下,一个三十多岁的精壮汉子正在埋头剧着一根成年人大腿粗的黒木木桩,只见他手臂肌肉如虬龙般鼓起,全身随着剧刀的节奏而动,木屑纷飞,‘呲呲’声不绝于耳,转眼间,剧刀便一切到底,木材从中间‘嘎巴’一声,断裂开来,滚落到地上。
“王叔叔,忙着呢,我给您送篮子来啦,吴婶和莹莹呢?”李曦见得王大壮停下手,提着篮子向前嬉笑着道。
“呦,小曦来啦,你可有两天没来了,方才你吴婶还念叨你呢,莹莹也在屋里呢,赶紧进去吧。”王大壮方才注意到李曦,抬起头来,爽朗的笑道。
“诶,您忙着。”李曦答应了一声,跨过断木,朝屋内走去。王大壮瞅了眼李曦腰间晃动而过的红色钱袋,笑着摇了摇头,弯腰继续工作。
王大壮嗓门不小,李曦刚到屋内,莹莹便如乳燕出巢般欢喜着小跑了出来,娇俏的停在李曦身前,甜声道:“曦哥哥!”
吴翠花缓缓从里屋走出,手里拿着针线和一个正纳着的白帮鞋底,嘴里嘟囔着:“这臭丫头,慢点,大大咧咧的,没个姑娘样子。”
王莹莹回过身去,对着翠花扮了个鬼脸。
翠花白了女儿一眼,向李曦笑道:“哎呦,小吃货来啦。”
李曦的小脸‘腾’地一下变得通红,虽不是被吴婶第一次这样叫了,可越长大越是难为情了,‘小吃货’的外号,实在是不雅,却又无可辩驳,因为这‘美名’确实是李曦小时候一口一口吃出来的,而且吃的是奶……
王莹莹六个月便断奶了,而李曦却是生生吃了九个月,而且‘饭量’惊人,直到翠花那两只****走了形,断了流,方才被迫罢口。此事成为来药铺看病的小镇居民里的笑谈,十几年来,李曦没少为这事被叔叔婶婶、大爷大妈们调戏。
李老头虽不说此事,听得别人当面调戏李曦时,看向后者的眼神也是有些戏谑。
刘半仙儿对此事倒是颇为豁达:“你小子岂是常人,行那奇怪之事实属正常!”听到这话,李曦笑得倒是更为尴尬了。
看到王莹莹在一旁嬉笑着,李曦有些羞怒的瞪了她一眼,莹莹娇俏的吐了吐香舌。
看着自家女儿粘人的模样,吴翠花有些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心里嘀咕着:“这俩孩子倒是挺般配的,自己女儿的心意自不必多说,只是这小曦到底是咋想的呢?”
半个时辰后。
李曦告别吴婶和王叔,走出门外,莹莹巧笑嫣然的跟在身后。
走过一条大街,李曦笑道:“好啦,跟屁虫,回去吧。”
听得‘跟屁虫’三字,莹莹尚在发育中的****一挺,不满道:“什么嘛,人家不是小孩子啦,还叫人家跟屁虫,多难听啊。”
李曦,嘻嘻笑道:“跟屁虫,跟屁虫……”说着向前跑去。
莹莹气得玉足轻跺,正想起身追去,却又生生止住了脚步,两只小手互捏着手指,交叉于小腹前,向前脆声喊道:“曦哥哥!”
“啊?”听到喊声,看到莹莹竟未追过来追打自己,李曦奇怪的停下了脚步。
莹莹脸上荡着淡淡的红云,咬着嘴唇,轻声道:“人家给你织的钱袋子,你可要好生保管,不要丢了,不然……不然人家会生气的。”
“啊?”
莹莹那如蚊蝇般的细小声音并未飘入李曦耳内,隔着十来米的距离,也未注意到对面低头少女的表情。
“没什么,回家啦,笨蛋!”鼓起勇气的一番话,几乎耗尽了莹莹一大半的气力,却得到了这般呆呆的回应,少女转身气鼓鼓的走回家去,小脚一步一步的用力踏在青石板上,似乎脚下正傻傻的躺着那可恨的呆子。
李曦看着突然转身的少女,奇怪的挠挠头,转身向药铺走去。
日轮西斜,柔光漫洒,袅袅的炊烟,长长的街道,一位豆蔻年华的怀春少女,一位情窦未开的懵懂少年,怀着不同的心情,背对着彼此,渐行渐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