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一群身穿铠甲的士兵正在往这边赶来,为首的一个手里拿着一柄长枪,这个人柳上原认识,新任泸州巡防营统领项怀。
他赶紧迎了过去,项怀看到他之后,举起手掌示意后面的人马停下,随后跳下马来走到了柳上原面前。
这个项怀刚刚到任,和关家不是很熟,唯一认识的人就是这个柳上原了。
“项将军。”柳上原连忙陪着笑脸拱了拱手。
项怀看着前面的大火,冷脸道:“你们是不是太过分了?”
“对不住对不住,本来是可以控制的,但谁想到出了点意外。”
“你别废话了,你可以去看看,衙门口都快被人挤塌了,光天化日之下在这里打打杀杀,还要放火,真当这里是关家的天下了?”
柳上原知道理亏,也不敢多说,只是一个劲儿地道歉。
项怀知道这些人不能惹,但他也没办法,只是在心里咒骂知府,老百姓去找知府,知府不敢得罪关家,就让巡防营的来,而巡防营还不得不来,更重要的是,来了如果不说几句重话,也没法交代。
都是些杀人如麻的主,个个身手不凡,惹了这些人那还有太平日子吗?
“行了,给你两个时辰,把火扑灭,赔钱,安抚好老百姓,只要没人再去衙门找麻烦,这件事就算了,但不要再有下一次。”项怀说道。
“明白明白,项将军放心,我们马上就收拾,保证不会让你们为难,等改日我一定登门拜谢。”
送走了项怀,柳上原一边安排人救火,一边安排人马上送武阳到附近找个客栈先等着。
关紫渔则是一语不发,她不让人碰武阳,自己把他背了起来,一步步往前走。
等到火差不多被扑灭的时候,前去追杀苏千禾的虎刺却回来了。
“柳堂主,苏千禾跑的太快,钻到大街上几个来回就不见了踪影。”
柳上原知道他们追不上苏千禾,即便追上又能怎样,刚才这阵势都拿不下,何况现在?
“不说这些了,马上帮着救火,你过来。”说着,他叫过一个关家的弟子接着吩咐道:“一会儿我们走了之后,你留下,负责安抚一下这里的老百姓,赔钱什么的你来定,这里有一些银票,差不多一千两,你自己看着办。”
“柳堂主放心,属下一定安排妥当。”
一个时辰之后,被关家弟子找来的十几个郎中齐聚在了一家客栈之中,给躺在床上的武阳治伤。
将武阳背到客栈之后,关紫渔就一个人坐到了房门外面,而且是席地而坐,双手抱着膝盖,脑袋低垂,任谁说话都不搭理。
十几个郎中在看过武阳的伤势之后,有的摇头叹息,有的皱眉苦思,还有的则是干脆走到了一旁,仿佛事不关己。
一个看上去很年轻的郎中则是很特别,他在给武阳诊脉之后,没有任何表情,而是直勾勾地站在一旁盯着武阳一直看。
“各位,有办法了吗?”柳上原在一旁问道。
一个年迈的郎中摇头道:“看脉象是心脉受损,而且吸入了浓烟,加重了伤势,目前的话,脉象若隐若现,近乎到了油灯枯竭的地步啊。”
“这是什么意思?”柳上原心里咯噔了一下。
“如果你们有钱,我开几副猛药,然后用灵芝液吊吊命,兴许可以活个三五天。”
“这......”柳上原虽然心里有所准备,但亲耳听到这样的话时,还是慌了神。
“心脉受损是最难诊治的了,而且还吸入了浓烟,此刻恐怕肺也受损,更何况他昏迷不醒,就是用药也不好用啊。”又一个郎中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