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星忖道:“倘若娘亲真的是和这离火宫有仇怨,而又独自一人去寻仇,那岂不是以卵击石吗?那娘亲现下的处境又该有多危险啊?”想到这儿,孤星紧握手中的茶碗,恨不得现在飞到娘那里,助娘脱离危险。
孤星越想越是心急,茶碗被生生捏碎,茶水溅了一身而浑然不知,脸上的冷汗涔涔而下,心中像火燎一样焦痛。紫晶看到孤星的样子,素手紧握其手腕,丝丝冰凉的气息直如心底,熄灭了孤星心中的躁火。
茶棚内的人听到声响齐齐向孤星望来,一双双好奇的眼神刺的孤星难受异常。吴昕和赵君昊亦停止了交谈,扭头向孤星看来,赵君昊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便坐下继续喝茶,而吴昕则是起身走向孤星,沉声问道:“这位小兄弟是怎么了?看样子像是急火攻心,我这有两粒清心丹,可助你清心静气,梳理心脉。”说罢,从怀中掏出个锦囊取出两粒褐色丹药递于孤星。
孤星站起身冷冷地凝视着吴昕,怎么看都觉得这人是那表里不一,道貌岸然的虚伪之辈,这或许是来自内心深处的直觉,又或许是心灵间的感应。
不愿与此人有过多牵扯,孤星淡淡道:“不必了,我只想问下你们离火宫十六年前可曾做过什么卑鄙龌龊之事?”
吴昕听到此话,脸色一沉,不待自己回话,两个弟子便高声喝道:“你是谁?竟敢如此诋毁我们离火宫,你可知晓我们离火宫可是大夏王朝七大门派中排名前三的势力,是名门正派中的佼佼者,怎么会做卑鄙龌龊之事?”言词激昂,充满了作为离火宫弟子的骄傲与自豪。
吴昕黯然的神色一闪而过,淡淡笑道:“小兄弟也许对我离火宫有什么误会吧!本门自大禹建立夏王朝时就开山立派,这五百年来可未曾做过什么伤天害理之事。不是我说大话,本门的门规可是对弟子们极尽约束,没有任何弟子敢违反门规,做那有辱师门,违背道义之事。”
孤星冷冷笑道:“你就这么笃定?那你可曾听说过一个叫炙心的人?”
吴昕听到炙心二字,脸色唰地一下变白,颤声道:“你……你说什么?”
孤星看到吴昕那苍白的脸色,瞬时就明晓了七八分,一字一顿道:“我说你可知道炙心这个人?”
吴昕脑中嗡然一响,呼吸如窒,怔怔地盯着孤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脸上的惊讶、悔恨、骇异、激动等诸般神情交相转换,古怪至极。
稍加平复自己的心情,吴昕愕然道:“你是如何知道炙心这个魔女的?她是我离火宫多年前的叛逆,嗜血好杀,残戮同门,早已被逐出师门,算不得我离火宫的人。倘若小兄弟说的是此人,那你就不必担心了,此魔女早在十六年前便已被诛杀。”
“嗜血好杀?残戮同门?哈哈……说的不错。”孤星冷冷笑道。心中的悲愤,酸楚,沉痛之情无以复加,为娘有这样的师门,师兄弟所不值。娘是什么样的人,朝夕相处的这十六年,孤星心里面清楚得很,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诋毁侮辱的。
孤星正在气苦悲愤之时,耳畔传来一道娇媚的声音:“呆子,别被愤怒冲昏了头脑,看他们那样子是不知道你娘还活着,那表明你娘现下是安全的,不要暴露了你娘的消息。”孤星听到紫晶的传音,迅速平息了心中的怒火,坐到自己的位置,倒了碗新茶,低头啜饮,不去看吴昕及其弟子那虚伪恶心的面容。
吴昕回身到自己的位置,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心里面则是大浪滔天,起伏难平,暗自忖道:“此人年纪轻轻,不可能与炙心是相识,难道是他的父母家人被炙心所杀,来找她报仇的?炙心这个名字早已在岁月的洗刷下渐渐隐去,今天为何又会被这个年轻人提及?”思绪烦乱不得解,浑然没有听到自己的两个弟子在叫他。
片刻之后,吴昕起身与赵君昊拜别,带上自己的两个弟子离开了茶棚,走时还回头看了孤星一眼,目光闪烁,似那夜空中的朗星,猜不透他心中到底在想些什么。
紫晶一双妙目凝视着孤星,嫣然道:“我们悄悄跟着那几个离火宫的人,从他们身上或许可以找到你娘的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