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中漆黑无光,阴暗潮湿,两侧洞壁上尽是绒绒绿茵,不时往外渗漏点点水珠,滴答滴答声回荡不绝,湮没了四人的脚步声。
“这里阴森潮湿,想必此间之主不喜光,不喜温,性情也定是冰冷决绝吧!”孤星行走在幽暗深邃的洞中,心中总是有股暗淡的伤感,也许是环境使然,也许是自己多心。
洞深不知几许,几人走了许久也未遇到任何之物,若不是那股威压仍在,估计都不会有人认为此处就是林中异兽之主的洞府。
“啊!”忽闻一声尖叫,孤星、羽凤二人忙回头望去,只见屏雁拉住代翊的衣袖,瑟瑟发抖的样子仿若一只受惊的雏鸟。
“哈哈……瞧把你给吓得,不就是蛇蜕吗?此前还在笑话我胆小,这下不消片刻你便自露马脚了。”代翊嘻笑道,带着淡淡的嘲弄之意。
“哼!你不知道我就怕蛇吗?”屏雁狠狠掐了一下代翊,怒道。
“师兄,照顾好师妹。”羽凤的声音冷冰冰的,仿若凛冽的寒风吹去,应是动了怒气。
代翊、屏雁二人赶忙住口,做出一副肃穆的表情,紧紧跟在羽凤身后,连大气都不再出一口。
孤星心中淡然一笑,这二人喜欢斗嘴嬉闹,何尝又不是一种快乐。脑海中蓦然浮出紫晶与香凝斗嘴的场面,那样温馨的一幕能否再重现,真的让人很是希冀。
“香凝她不知想我没?也许怕是在怨我吧!”孤星自嘲一笑,这一别已近一个春秋,自己都快忘了这个爱哭的小妹妹。
“啊嘁!”灵山渺云峰之上,一个冰雕玉镯的小精灵临风而坐,满身的馥郁芬芳引来蝶蜂萦绕,仿若风中盛开的木芙蓉。小精灵细眉微蹙,碧眼含波,面上布满了这个年龄不该有的怅思愁容。
“香凝,你总是在此临风独坐,瞧,都着凉了吧!”一位绿裙女子翩然行至小精灵身旁,清脆灵动的声音仿若箜篌奏鸣。
“幽歌姐姐,爷爷常说一个人想念你的时候就会打喷嚏,你说是不是大哥哥在想我呢?”香凝那明澈的大眼睛盯着幽歌,仿佛很是期待她肯定的回答。
幽歌莞尔一笑,道:“他啊!定是时时刻刻念着你呢!”
“真的吗?”香凝的眉眼登时舒展开来,眼巴巴的瞧着幽歌,随即又沮丧道:“可是我……我总是心忡忡,有种很不好的感觉。”
幽歌轻点了一下香凝的额头,淡笑道:“小孩子家,那来那么多忧心事,跟我回去吧,你云霄哥哥在等你一块用饭呢!”
香凝抬头望向东方,那飞渡而过的天边霞云,带去了她的种种思念。
“吃饭了!”香凝欢呼一声,如小麻雀一样向山下跳跃而去。
幽歌望着她的小小背影,嫣然一笑,低喃道:“小孩子心性,果然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只是这一年来,香凝的身体为何不见长呢?这灵山之上的花木林果俱是灵气充盈,按说她这个年纪正是长身体的时候。”
“算了,有时间问问云霄的师父。”幽歌放下心中的疑虑,轻盈而起,如蝶舞一般翩然飞去。
四人行走在幽静的洞窟中,除了脚步声便是心跳呼吸声,让人心中很是压抑,再加上洞中深处传来的赫赫威压,简直是如临绝渊般难受。
忽然间,寂静的洞窟剧烈晃动起来,继而便有阵阵气浪从洞中深处涌来。孤星和羽凤倒还好,能够在这股震荡波动中稳住身躯,而代翊、屏雁二人却是猝不及防,双双打了个踉跄,几欲跌倒被气浪冲散。
情势危急间,羽凤散出两股真元,出手将二人稳稳地固在原地,待得气浪过后才收回真元。
孤星侧目而视,看到羽凤的面容上依旧如往常一样,没有显出丝毫的担忧之色,仿佛就根本不在意二人的安危,但其心中怕是很在乎这二位同门,不然也不会御使真元救下代翊、屏雁二人。
“你们真是碍事,若是不行速速出了这洞穴,免得到时候还得分心救你二人。”羽凤冷冷道,言语间俱是嫌恶驱赶之意。
“师姐,我……”屏雁不知要说什么,却被其身旁的代翊止住。
“我们走吧,里面定是出了什么事。”孤星凝视着洞穴深处,沉声道。
羽凤点点头,回眸冷冷看了代翊、屏雁二人一眼,加快行进速度,向洞中深处急速飞去。孤星亦是催动真元,灌注于双脚之中,如流风一般随在羽凤身旁。
“师妹,你向她多说什么?那样只会惹她更为恼怒。”代翊低声道,随后拉着屏雁的手遥遥跟随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