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颗古黄色的珠子悬浮于孤星掌间,在这晦暗的洞窟中闪烁着幽亮的光芒,煞是夺目惹眼,赫然正是羽凤所求的坎元珠。
“这两颗坎元珠我自取一颗,剩余一颗是你的。”孤星收了一颗坎元珠纳入怀中,另一颗向羽凤抛去。
羽凤将坎元珠摄入手心,瞥了孤星一眼,无感也无谢,毫无扭捏做作之态。
“你既已得所求,那便离去吧!我尚有要事。”孤星说罢,头也不回的遁入洞顶涟纹之中,身影随着荡漾的层层波动,消逝在空旷的洞窟之中。
羽凤嘴角露出一抹淡笑,炯炯眼眸中闪着异样的光芒,不知其心中所思。
“哼!合作尚未结束呢!”羽凤轻哼一声,腾身而起,湮入荡漾的涟纹之中,随着孤星的身影消失在洞窟。
“孤星,你……你到底在哪儿啊!”许蕊盈盈立于树梢之上,夏风挽起裙摆,如一只白色的蝴蝶翩然飘逸。细长的柳眉几乎蹙交在一起,举目四顾,绿茫茫一片,仿佛置身在空无人烟的绿色荒漠中,根本瞧不见人的影子。
“是我害了你,若不是……”一阵强风骤然吹来,将自怨自恼、猝不及防的许蕊倏然卷起,连带着层层孤叶,随侍而飞。
“你……你是谁?”许蕊被倏然而至的强风卷荡在空中飞逸,狂烈流窜的气流似万千刀子一般,刮的她颜面刺痛,眼睛睁不开来。
“你……你怎么伤的如此之重?快……快停下来,不然你有性命之忧。”许蕊急急道,努力睁开眼睛,透过层层缭绕盘旋的气流,看到满身创痕的青翼蝠蛇,浑然忘了自己的处境,又动起了医者的恻隐之心。
“小姑娘,别怕,我不会伤你,你也不必救我,我自己的情况心里清楚。”青翼蝠蛇携卷许蕊,紧紧贴着林海面上极速飞行,浑然不顾自己那兀自崩裂滴血的满身伤口。
如此极速的飞行,本就千疮百孔的身体,已是再难承受如此负荷,摇摇晃晃,跌跌撞撞,几次都欲坠入林海之中。
不知飞了多久,青翼蝠蛇那颀长的蛇身裹着许蕊那曼妙的玲珑之躯,径直跌入林莽之中,霎时激起绿色的浪花,和着滚滚的烟尘。
“你……你如何了?”许蕊面色苍白,眸中盈虑,自蚕丝囊中取出一粒碧绿色丹丸,素手捻诀,莹莹碧光充斥在掌心,将丹丸渐次融入到自己的真元之中。
许蕊将碧光笼于青翼蝠蛇的一处伤口,为其修复着那脓水、血水直流的疮口。如此过了片刻,那伤口也仅仅好了些许。奈何青翼蝠蛇的全身遍伤,许蕊的治疗也只是杯水车薪而已。
“小姑娘,别……别白费力气了,我……我自知逃不过此劫,所以……所以也没打算活命。”青翼蝠蛇那殷红的芯子吐息不已,每道一句话都是那么的吃力。
“不,你……你可以的!”许蕊仍旧不肯放弃,孜孜不怠,不遗余力的为青翼蝠蛇治疗那令人心悸的伤口。
忽然间,一阵阵清晰的波动自青翼蝠蛇的腹部传来,使得许蕊又惊又疑。闭目倾心聆听,神识全然集中在一处,感受到这股波动是那么的真切,是那么的灵动。抑扬顿挫、清越激昂的曲调华声,就像是一个初生的生灵在向世间谱奏他那生命的乐章。
“小姑娘,我本是南荒修炼千年的青翼蝠蛇,十年前因误食了子母果而使灵力短暂被封,让那些可恶的人类趁虚而入,将我擒至这夏邙山之中。原也想上天赐我儿女是莫大的恩泽,但不想却是……”青翼蝠蛇一阵喘息,险些昏厥过去。
“那些可恶的人类怕我灵力恢复之后难以驯服,竟……竟然对我腹中的孩儿大做手脚,将十二颗坎元珠打入我的体内,凭依坎元珠的封印之力将我那尚在胎盘中的孩儿死死束缚在封印之中。”青翼蝠蛇诉说着始末因果,腥红的眸子中几欲滴出鲜血来。
青翼蝠蛇又是喘息片刻,道:“我那可怜的孩儿被封印压制,无法得到该有的营养与灵力,几乎是要胎死腹中。为此我舍弃千年修成的内丹,自爆内丹后才打破那十二颗坎元珠的封印,将一身的灵力渐次注入,为我那可怜的孩儿续命。”
许蕊俏脸惨白,颤声道:“你……你内丹已失,岂非……岂非活不过十载?”
“小姑娘,我知你一身医术了得,对我们这些异兽的修行之事也定是知晓不少。内丹既失,是难活十载,但……但我那可怜的孩儿,尚未出生就已没了母亲,我……我是不能再照料孩子了。”青翼蝠蛇的吼间哽咽,话语悲切,令闻者无不潸然。
许蕊轻轻捻起水袖,擦拭了一下氤氲的泪眼,决然道:“我一定帮你照顾好孩子。”
“哈哈……小姑娘,你叫……你叫什么名字?”青翼蝠蛇喜极而笑,婆娑泪眼盯着许蕊,压抑了十年的泪水一倾而出。
许蕊柔声道:“我叫许蕊,我以性命起誓,此生存在一日,就会照顾你的孩子一日。”
“小姑娘,我的灵智并不比你们人类差……”青翼蝠蛇倏然住声,沉声道:“有人追来了,我们走……”说吧,蛇身卷起许蕊,强托自己的残躯飞遁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