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在过了两个时辰之后,余世兴也出现在孤星视野中,当其瞧到孤星之时,目中流露出难以言表的惊喜激动。
“师……师叔,我……我就知道你不可能被那法宝困住太久,定然会破镜而出的。”余世兴兴奋的话也说不顺。
孤星淡淡一笑,盯着他有些气虚的面色,这个年岁比自己长辈分比自己小的师侄,必然是为寻自己吃了不少苦头,便拿出坎元珠递到余世兴面前道:“这个你收下,我无意去参加接下来的试炼。”
余世兴嘿嘿一笑,道:“师叔,谢谢你的好意,我也碰巧得了一颗坎元珠,你的还是自己收着,没了你我们剑宗可是必然会在下场试炼中淘汰的。”当下便又将自己如何得到坎元珠之事说与孤星听。
孤星听了之后心中唏嘘不已,也许是上天眷顾他这样的实诚之人,才会赠与他试炼之人欲求不得的坎元珠,可是这苍天又真的是道义永驻、胸怀悲悯吗?那为何这世上还有如此多的不公、不平之事?
“对了,师叔你可曾瞧到灵儿他们?不知他们怎么样了?”余世兴骤然想起灵儿、萧慕楠二人,不知他们的情况到底如何,自从分开之后,心中倒是很少惦念及二人,也许是因孤星被困之事搞得过于昏脑,也许是对此二人有那份信心。
孤星微微摇了摇头,淡淡道:“他们都是机灵之人,不会有何事的,此刻想必已是在外面等候我们了。”
余世兴点点头,与孤星一道并肩而行,出了这猎兽游苑,果然看到傅婉灵和萧慕楠满面喜色的站在无尘子身旁。与之相反,无尘子则是满面焦虑、惶然之色,紧张地盯着猎兽游苑方向,当看到孤星与余世兴浮现在视野之内,这才现出朗然的笑容。
“徒儿,世兴,你二人可总算出来了,是不是在里面捉迷藏?竟然拖到最后才出来,我可都差点儿忍不住进去寻你二人了。”无尘子朗朗笑道,敲了敲孤星的脑袋,又拍了拍余世兴的肩膀,虽是玩笑之语,但足以显示出对他们很是担心。
孤星、余世兴看着无尘子那半是开玩笑、半是认真的样子,心中俱都升起浓浓的暖意,以无尘子的性子,还真是有那几分可能做出如此不计后果的荒唐轻狂之事。
“不过话说回来,灵儿、慕楠二人可是寻得一颗坎元珠而归,你们呢?这么晚出来,不会是给老头子我一个莫大的惊喜吧!”无尘子细细打量二人一番,好似已发现二人身藏的坎元珠。
孤星也未将坎元珠拿出,淡笑道:“无尘子师父,不负你所托,我二人是给你带来了个大大的惊喜。”
当亲耳听到孤星亲口道出这份惊喜,无尘子已是喜不自胜,道:“好徒儿,果然没给你师父丢脸,我们速去钧台,这第一关试炼结果即将公布于众。”
孤星、无尘子等人匆匆赶至钧台,那里已是人影幢幢,各大门派之人已是俱已到齐,等候着夏王帝癸前来公布试炼结果。
酉时刚到,帝癸便带着亲兵侍卫匆匆而至,登至钧台之上,一双熠熠虎目睥睨着台下众人,但他那冷傲的目光却是从未真真正正的停驻在任何人身上。
“这第一关的试炼关卡并不难,寡人主在考究尔等心性,看尔等是否具有杀伐凌厉、果决狠辣的心性,倘若心存妇人之仁,将来在与魔族的战役中,寡人怎会放心将王朝军千万将士的生命交于尔等?”夏王帝癸在钧台之上慷慨激昂的陈词,台下之人则几无不在静声聆听。
一番陈词过后,帝癸命身旁的七名金甲侍卫走下钧台,分别行至各大门派弟子所在之处,将参比弟子所得的坎元珠纷纷收回,并赐予获得坎元珠的弟子一块玉符节。
孤星接过玉符节,通透滑腻,触手冰而不寒,又隐隐有股暖意在流动,应似上好的璞玉制成。玉符节正面镂刻着鼎纹,背面则是龙首图腾,内里还蕴有淡淡灵力,如此瞧来应是通行灵符无疑。
“寡人言尽于此,通过第一关试炼的弟子明日即可前往洛伊峡参与第二道关卡的试炼,具体事宜还是由中官赵粱告诉尔等。”夏王帝癸交代下事宜后便如来时一样匆匆回宫。
望着夏王帝癸远去的背影,孤星的眸光逐渐暗淡下来。这个夏王朝的君王能够如此灵巧的驾驭人心,果然是颇具帝王权术,但其身上的杀伐之气也太过浓重,还有,自己的心中对他始终无甚好感,也许是自己骨子里就厌极了这种玩弄机心权术之人。
孤星的目光不经意间飘至离火宫所在的方向,看到烈阳面色苍白如纸,那仇恨的目光与孤星恰好碰撞在一起,仿若一团烈焰袭来,不把孤星给焚成灰烬就不会熄去。
除却烈阳那极度仇视的目光,孤星还觉察一道若有如无的目光盯着自己,而且还是来自烈阳身侧,虽不是很明显,但以自己的神识还是不会觉错的。
孤星刻意留注了一下,这道探视的目光定然是来自烈阳身侧的赤袍老者,虽是有些模糊的印象,但一时也不知何以会有此感觉。赤袍老者的眼睛未正眼瞧向自己,但那深不可测的神识也定是窥探着自己,这一点孤星笃信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