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游泳,心中一时也慌了神,手脚乱扑大喊救命。枫哥脸色一白,衣服都不及脱掉,紧跟着跳入水中,游到我身旁,揽着我的腰腹向岸边游去。
上了岸边,我的衣服里里外外都湿透了,紧紧贴在身上异常的难受。傍晚的风吹来,冻得我格格乱颤。
“小兄弟,你……”枫哥盯着我,话卡在喉咙道不出,眼中惊疑、错愕、惶然。
我冷的直发抖,颤声道:“枫哥,你怎么了,我怎么……”低头看去,发现自己的衣服紧贴在身上,胸前高高隆起,就好像耸立着两座小山丘。
突然明白了枫哥何以会露出如此的神色,可我并未解释,而是莫名、好奇、玩味地盯着他,想看看他接下来会如何应对。
“小兄弟,你……你竟是女的啊!”枫哥收回目光,微微低着头结结巴巴道。
我看着他那窘迫的样子,笑道:“我又没说过我是男的啊!是你自以为是,非要称我为小兄弟呢!”
被我这么一说,枫哥更是羞愧困窘,一张脸红扑扑的,不敢面对我的目光,只是以很微弱的声音向我连连道歉。
“枫哥,我冷,你能去周围捡些柴火吗?”我收起了玩笑之举,轻声道。
“小兄弟,哦不,姑娘,我这就去。”枫哥倏然起身,转身就欲离开这尴尬的场面,好去平复一下自己此时的心境。
我望着他渐渐离去的背影,清了清嗓子,恢复到以往的女音,朗声道:“枫哥,我不叫姑娘,我叫水竹。”
不多时,枫哥抱着一些干草枯枝走了回来,用火石将其点燃生起火来,好为我驱逐寒气,烘干衣服。
我将外面的长衫脱下,架在火堆前烘烤。枫哥也许还在自责,或者说是在生我的气,只是低着头,不与我的目光相对。
“枫哥,我不怪你,你是在生我的气,怪我欺骗你吗?”我温声道。
枫哥抬眸,盯着我明亮的眼睛,沉声道:“水竹,我不是在生你的气,是在生自己的气,怪自己对你无礼,损了你姑娘家的清誉。”
我起身坐到枫哥身旁,拉起他的手臂紧紧抱着,把头一侧,靠在了他的左肩膀上,柔声道:“枫哥,我不在乎什么女儿家的清誉,况且我的清誉也是为你而留。”
听了我的话,枫哥的身子明显一颤,侧过头温柔地看着我,久久没有出声。过了好久好久,轻轻摩挲着我的青丝,温声道:“水竹,我愿一辈子对你好,哦不,是永生永世对你好。”
我将这话牢牢印在心田,这是我这辈子听过的最有意义最深刻的话。
夜已深,如水的月光洒在我们身上,就仿佛是一层棉被披在身,为我们驱风避寒。星光闪耀,仿佛在见证我们的脉脉温情。
我们就这么相依而睡,绵绵情意在彼此的心海中荡漾,直到晨曦刺破黑夜照在我们的脸上。
我揉了揉眼睛,无意间看到身旁的那根水竹,心中忽然起意,嫣然道:“枫哥,我叫水竹,而这也生长着这么一根颇具灵性的水竹,不若我们今日就在此处,以此竹为媒,结为夫妻怎么样?”
枫哥点点头,刮了一下我的鼻梁笑道:“都依你。”
我对着水潭,学者娘的样子将自己好好梳洗了一番,此时,经过打扮的我褪去了野小子的外套,披上了新娘子的外衣。
枫哥和我并跪在水竹前,以天为鉴,以地为证,共结连理,永不分离。
“水竹,你在这先等着,我去将獦狙的兽丹取出,回去给爹和娘他们一个双重惊喜。”枫哥拉起我,让我在水竹旁坐着,自己去取獦狙的兽丹。
我望着他取兽丹的样子,一举一动在眼中都是那么的美妙,仿佛只要看着他,我就会觉得无比的甜蜜。
枫哥将兽丹取出,就地挖了个洞将其尸身埋了起来。说起来,也要感谢这凶恶的獦狙,是它促成了我和枫哥,让我们从此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若是可以,我们真想在这里就这么一直地住下去,直到白头,直到入土。可是,外界还有枫哥的亲人,也有我的亲人。
我们不舍地离开这里,一路风尘的赶回青石镇。回到家,见着枫哥的爹娘,不等枫哥开口,我便开口甜甜叫道:“爹,娘,我们回来了。”
他们二老看着我此时的女儿身模样,错愕在当场,又闻我唤他们爹娘更是惊愕异常。
枫哥上前拉着他们二老的手坐下,笑道:“爹,娘,这是我的妻子水竹,我们已经共拜天地了。”
他们二老听了枫哥的解释后,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心中才恍然大悟。满面笑容拉着我坐在他们身旁,对我这个儿媳妇赞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