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面目狰狞、凶残暴戾?”空中的头颅向孤星贴近了些笑问道。
孤星依旧不语,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魔皇之首饶有兴致地盯着孤星,目中神色一变再变,顿了片刻笑道:“小子,你叫什么名字?”
刚刚,魔皇的眼睛瞧着孤星时神态不时地变化,孤星本以为是自己的回答若怒了他,一颗心登时加快了跳动,非是因为惧怕,而是魔皇神色变换间那股迫人的压力使得孤星的血液加速了跳动,进而影响到自己的心跳。
“孤星!”孤星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绪沉声道。
“哦,孤星,孤星……天煞孤星,这名字不好。”魔皇缓缓摇头,意味深长的话让孤星有些难以捉摸。
“名字没有什么好不好的,就如你是魔皇,他并不能带来什么!”孤星微微摇头,这名字是娘亲起的,她是自己的至亲,孤星不会有任何异议,即便是名字不好,但它在娘亲的眼中也自有一番深意,是娘亲对自己儿子的深切厚望。
魔皇一怔,继而哈哈笑道:“小子,魔皇可不是我的名字,魔皇只是我的尊号,亦如外面的那些人叫我魔头一个样……”
“我知道!”孤星打断魔皇的笑声,他的本意并不是如此,只是想借此阐明自己的意思,无论叫什么唤什么,这些都是他人对自己的看法。
“哦?我明白了!”魔皇凝视孤星片刻翻然道,此刻,经于世故的他明白眼前这个年轻人想要表述什么,即使他不说,但那双眼睛已经告诉了他的真实想法。
这一句我明白了如低沉的闷雷,声响虽然不大,但在魔皇的头颅空间中回荡不绝。许蕊、若草二人身在一旁,突闻这一声身体不由得一颤,心中一凛莫名地看向魔皇,旋即又侧目瞧了瞧一旁的孤星,见他身挺笔直神情肃穆,似乎是满怀的心事。
孤星如此情态,魔皇那般声响,许蕊心中升起一丝慌乱。魔皇是大荒久远传说中的大魔头,他的性情、行事都是诡谲难测,今次能够无缘无故地相帮想来也非是出于善心,她怕魔皇会突起发难,言多必失,这是她自始至终都很少说话的原因。
此时此刻,许蕊的心弦上仿佛是挂载着千钧重的巨石,巨大的重担压得她直直喘不过气来,为了不再徒增变故,她静默不语暗中祈祷,期望孤星和魔皇间的对话没有引发任何的争执,期望魔皇不要介意孤星那无礼的行径。
魔首中的空间并不算小,但此刻除却魔皇外其内的孤星三人都觉得异常沉闷,各人的心境虽是不同但同是一样的糟糕,然而更糟糕的是三人脚下突然间开始莫名地晃荡起来,似乎是突发地震。
孤星和许蕊面容铁青,初时以为是糟糕的心情所带来的幻觉,二人本能地前去相护若草,但发现若草亦是无法稳住身体,沉闷的空间中摇摇晃晃,孤星、许蕊二人尚能适应,可虚弱的若草是直觉头晕目眩难以自持。
“魔皇,你……”孤星和许蕊护着若草齐齐望向魔皇,二人俱都认为是魔皇在向他们发难,因为能够在魔皇之首的空间中发难的恐怕难有第二人选。
漂浮眼前的魔皇头颅被几缕烟气缭绕着,仅仅是片刻他就不再是头颅的模样,而是跟着那几缕烟气同化飘散在这片空间中,在孤星、许蕊的头顶盘旋着,如捕食的秃鹫虎视眈眈盯着自己的猎物。
许蕊、孤星二人凝神戒备着头顶的几缕烟气,若草瘦小的身躯在他们的臂膀下被牢牢庇护着,虽然知道很大程度上只是徒劳,可他们还是不会放弃任何挣扎的机会。
“哈哈……,你们对吾还真是戒备的很呐,若是吾要对你们发难又何必费力要救下你们?”盘旋的几缕烟气同时发出响彻的笑声。
纵然如此,孤星和许蕊还是没有放松戒备,那几缕烟气所言不无道理,可是直觉告诉他们还是小心谨慎为好,人心莫测,魔亦不简单。
“好!好!好!……”那几缕盘旋的烟气同时叫好,继而又道:“吾只是无法复生的魔念,对你们并无所图,外面的人在施展封印术,吾的幻化时间不能再持续多久,你们若是不想落在外面那些人手中就按吾所说的做!”
孤星凝视着头顶的几缕烟气暗暗道:“我和许姐姐来到这隐界中寻救若草已是犯了百草谷的禁忌,以他们那顽固的个性定然是按照谷中规矩处置,也许按魔皇所说会有一线转机,再说我在他那里感受不到丝毫的恶意。”
踌躇一瞬,孤星侧首看向许蕊,许蕊对孤星微微垂首,想来她也在心中有了选择,既然有一条必是死路,那何不选择一条生死未卜的路呢?
“魔皇前辈,我们照你所说的做,只是请你莫要为难若草,她的身体太过虚弱无法经得住再次折腾。”孤星昂首盯着盘旋的烟气沉声道。
烟气断然道:“时间无多,你们若是还要顾及这小丫头的性命就必须按吾所说的做,不然吾就只能救下你们二人,救下这小丫头吾是无能为力。”
孤星、许蕊相视一眼犹豫不决,二人垂首看向若草见她轻轻点头,微声道;“姐姐……”
咿咿呀呀的话语孤星不懂,但许蕊是知道若草所要表达的意思,若草说她什么都不怕,只要和姐姐永远在一起再不分开。
许蕊对孤星点头示意,孤星了然看向魔皇所化的几缕烟气肃然道:“魔皇前辈,我们三人愿意按照你所说去做。”
“好!你们什么都不必做,只需放松心神不要刻意抵触。”魔皇应道,空中盘旋的几缕烟气相互融合成三道烟气。
孤星、许蕊心念放下不做任何他想,若草心思单纯更是说什么做什么,空中融合而成的三缕烟气见他们已是按照自己的要求去做,登时如奔袭的闪电般向三人身体中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