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哥,咱们不回去了吗?”阿布有点头皮发麻地透着缝隙看着远处血腥的战斗。
“不回去,咱们留下来当渔翁。”林夜舒服的呻吟了一声,不知道是不是哪处经络被舒展了。
“渔翁?”阿布有点摸不着头脑,“我看青明村的人强不少,恐怕白虎村的人要被屠杀完了啊。”
毕竟白虎村的人派出了一半的精锐去镇守山口,也就是周南他们遇袭的那个要地。
要知道青庆可是做足了完全准备,召集了全村的青年壮力,山宝天成,要是被他们村得到,不说全村人都能参悟大道和天韵,即使是到几百里开外的平北城卖个好价钱,也足够将整个村的武器提升一个等级,甚至换个三流世家教派的功法也不成问题。
“虽然咱们听不到他们说了什么,但想来也是裂阳虎出了问题,被青明村的人发现了,不过这种凶兽,拼死绝地反击,青明村的人落不得好”
林夜虽然年纪不大,说出的话却很老成,自小林夜就喜欢围着村里那些一脚都快踏进坟墓的老人家,听他们讲自己的风云伟绩,人世冷暖。
这些老人家哪个不是人精,能在北荒这个环境下活到终老的,自然有自己独到的见闻,讲出来地东西自然是用生命与鲜血实践得到的,只可惜年轻一辈很少有人愿意听他们叨扰了。
“嘭!”青庆坳黑地兽腿骨斧将战斗中的最后一个白虎村人抡飞出十多米,落在一块巨石上,震地地表都龟裂几分,石壁之下,血迹斑驳,青庆提着滴血地斧头,一步步走向巨石。
“哒,哒,哒。”血滴地声音韵律地契合着青庆的步伐,青庆半张裸露脸和长发看起来像是从地狱爬出的行者,沿着奈何桥来索命一般,阴冷和血肃。
“咚!”青庆毫不理会双脚哧哧在巨石上挣扎的羔羊,骨斧一闷而下,其势若奔云,臂风若盘旋秃鹫俯仰之威,一刹那见,乱石崩天,骨粉四扬,骨斧之下轰撞出一阵风沙,飞溅八方。
青庆抹了抹溅在脸上的血,阴冷地笑着,残忍地甩了甩黏在骨斧上的血肉,看着最后三四人守着的杨长春道:
“杨老头,守着这只老虎怕不能救你了吧。”
青庆嘴上虽然凶狠,但实际上是在暗暗提防着裂阳虎地反扑,作为老猎人,最清楚这种凶兽的本性,加上刚才血拼实际上青明村也损失了二三十人,剩余二十多人,制服这只晋级中的裂阳虎也没有多大的胜算。
但他在赌,赌这只裂阳虎无法从晋级中苏醒。凶兽晋级不是一帆风顺,经常伴随着各种大道和血统深处的邪意,如果强行将晋级中的凶兽唤醒,很可能会让它丧失理智,嗜血弑杀。
青庆是在用青明村这二三十人的命在赌,这是一场豪赌。赌赢了,他将成为青明村族史上的永垂的功臣,他将会是引领青明村走向强盛的先知,赌输了,青明村全村实力丧失,一辈子都将依附强村,全村妇孺任人宰割。
杨长春看着青庆指挥剩下地人弯弓,就知道青庆没有上当直接冲杀过来。准备利用弓箭在远处磨死他们。
他看着搭在杨木大弓上的寒铁箭,知道现在容不得他犹豫,要不冒着危险打断裂阳虎进阶悟道,要么被磨死在这里。
“吽!”杨长春大叫一声,踏地一震,竟然跃起一丈多高,五指齐闭,带着呼啸声一掌排在沉睡悟道的裂阳虎额骨上。
裂阳虎额头上的那轮金色明珠闪烁出阵阵璀璨霞光,普照万世,犹如天神下凡一般,身上青花瓷般琉璃的花纹,仿佛像螭龙一般精活地流动全身。
“吼吼!”金色神虎猛地瞪开铜铃双目,绽放赤赤神光,双股人立而起,踏碎大地,崩裂乱石,张牙舞爪地咧着如鼎口般大的血盆大口,流淌着神曦道韵。
然而异变发生,流淌的花纹道韵犹如铁索囚绳一般,突然勒锁住了裂阳虎的全身,明珠上的璀璨霞光反而成了一个宣泄口,生之气不断溢出,同时,裂阳虎浑身壮实的肉躯也在干瘪下去。
“进阶反噬。“阿布喃喃道。
裂阳虎生之气一直弥散,但好在神药犹在,吊住了它最基础的底子,身子比先前虚弱不堪很多。
“吼!”裂阳虎巨吼一声,响彻天地,反而比之前更加雄浑有力一般,声音沿着山林,泛着回音,不绝于耳,鸟兽惊散,林木寸裂。
这么一只庞然大物暴怒的时候,血脉的力量已经超越了普通的规则限制,野性的驱使让它能封禁所有的疼痛与反噬。
青庆提着骨斧,头皮发毛,眼神微骇,浑身血液似燃烧一般,横跨一步,后脚抵着巨石,借力先发制人,一马冲向裂阳虎。
裂阳虎嘶吼一声,硕大如半人大小的肉掌狂蹬于地,似要把这无垠大地震碎一般,一步踩碎山野,巨石也被碾成了齑粉。它就像是一头蛮龙,乘着滔天碧浪,带着滚滚长江奔涌向青庆。
照面之间,只见裂阳虎抡起虎掌,带着曦光灵力抽向青庆的胸口,青庆知道这老虎道法强势,不敢硬接,侧身甩出骨斧直奔裂阳虎额头金日。
裂阳虎见青庆竟然攻伐它的命门兽宝,怒吼一声,额头泛着无穷无尽地金色神曦,璀璨之阳,映照地天幕都金灿灿的,远处地山峰像是黄金山一般屹立。
裂阳虎巨头一甩,金色道球如同末日天阳一般,破空而袭,灼灼地曦光燃烧空中灵气,远处看去,像是金色的陨石彗星带着烈焰长尾。
青庆大惊,汗毛倒竖,头皮发麻,裂阳虎蕴含天地道韵的一击不是他这个乡野村夫能够用蛮力硬接。
青庆狂奔回山林,借着树木枝桠和青绿藤蔓,极荡而去,然而裂阳虎也踏着虎掌,一跃奔天,掌控着金色道球,一路追杀而去,道球所过,一切化为尘埃,仿佛虚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