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子口虽然很简陋,只有几根碗口粗的滚木,被削尖了,用铁线捆着挡在街面上,但是却弥漫了一股子血腥的味道。
因为在这些类似于挡马刺的路障旁边立有几具血迹斑斑的刑架子,并且每具“十”子型的架子上面都捆绑着一个皮开肉绽浑身血肉模糊的汉子,脑袋无力的耷拉着,毛散乱,鼻口间还不住的往外咕冒血沫,看他们只有进气没出气的架势,估计离死不远了。
离此不远处,旁边的那几张并和在一起的桌子上是一些被打开的包裹,正有一个小队长模样的家伙带着几名士兵在逐个检查里面的东西。
“没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收拾收拾扔掉。”
“是。”旁边的一名脸上带疤的士兵应承着,将桌上的东西胡乱的拢在一起。顺势往桌脚边上一扔,翘着大拇指示意了一下刑架上的那个人,“那几个人怎么办?”
队长模样的人回头朝刑架子上瞭了一眼,然后转过头来,眼珠子一瞪,浑身迸着暴虐的戾气,冲着那名士兵很不耐烦地摆摆手,斥骂道:“什么怎么办,看看死没死,死了就拖下去找地儿处理了,嗯……没死也他娘的拖下去。”
说完,也就不再搭理那些去刑架前忙活的疤脸士兵他们了,而是转身径直走到了人群的前面。此时,刚好排到了段一刀他们。
厌恶的神色很是浓郁的充斥在眼神当中,目光也夹带着胁迫的神情,朝着段一刀身上转悠了两圈,“干什么的?是镇子里的人吗?拖着一副老不死的身板子不好好在家呆着,竟他妈在外面瞎跑。”
刚开始的时候。说话声音还不是很大,可忽然间,狰狞的神色倏现,眼看着段一刀,却指着他身后的杜成等三人,厉声暴吼道:“说!要上哪去?他们是你的什么人?”说话间,又抢前一步,伸出去的手指就差没戳到吓得浑身直哆嗦的杜成鼻梁上了。
先声夺人,先声夺势,胆小的人在这不经意间就会脱口说出一切,段一刀心里暗骂道,妈的!没想到这个兔崽子还会心理威慑这手!老子还是把你们看轻了呀!
但嘴上和形貌体态上却表现的和一个怯懦胆小的糟老头子如出一辙,大口喘着粗气,将摇摇欲坠的身体顺势靠在了身后的杜成身上,哆哆嗦嗦的样子连说话都不利索了,“小、小老儿身染重疾,想、想先到城里找郎中瞧瞧,他、他、他们三个都是小老儿的儿子,都是本、本分人……”
“真的?”目光锐利的死盯着段一刀等四人猛瞧,威慑的神情又加重了几分。
“真、真的,我爹都已经肺痨晚期了,也挨不了多些日子了,军爷,您就行行好让我们过去吧,求您了!”杜成说着说着,就眼眶微红的擦起眼泪儿来了。
“嗯。”小队长收敛了气势,来回游移的目光又在段一刀等四人的身上转了转,估计是听到或者是看到了这一家子肺痨模样,也怕被噩运沾染到身上,也就没在继续盘问。朝身后的士兵摆摆手,道:“让他们四个立马滚蛋!”
杜成立即做惊喜状,一阵感激涕零的的拜谢之后,协同身后的那两名玄卫扶着段一刀就快步离开了卡子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