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激动不已的冷谦,反抓着段一刀的胳膊,直接就将这件事提到了日程上,“不用琢磨了,就说什么时候开始好了,哦,对了,最好是在阿斯兰,因为那里还有一大票的兄弟呢,我们这边总共才十七个,好东西也不能我们自己独吃嘛!你说呢?”
“别急,别急,现在只是一个初步的想法,到时候,还得需要好多东西的配合,不过,我可以先把初步的意向告诉你,这样……”段一刀微笑着搂过冷谦的肩膀,强扳过他的身体,一边在他的耳边嘀咕,一边朝着一楼方厅走去。
黑暗,斜射着几缕月光的廊道里,除了冷谦时不时的出几声控制不住的惊叫以外,就是段一刀那光着一双大脚板子踢踏在地面上出来的啪叽啪叽的声音。这种近乎于用脚底直拍地面的声音几乎是响彻了一道,还好小楼里除了他俩以外,也没什么人,否则的话,在走廊里出这种异声怪响来,绝对能把胆小的人吓出毛病来。
也不知道段一刀究竟在冷谦的耳边嘀咕了些什么玩意儿,到后来的冷谦几乎是一路拽扯着段一刀急匆匆的往自己的房间里跑,想着抓紧换完衣服,好把这个好消息通知其他的兄弟。
不得不说一句,冷谦虽然平时冷冰冰的一副酷哥形象,但是他对手下的兄弟们那真是没得说,一旦家族里赏赐下来了什么好东西或者是在出外勤的时候得到了什么好处,通常都是把第一个选择的机会留给他们,然后才是他自己。然而,在执行任务过程当中或者是有了危险的时候,他冷谦则是反其道而行了。
要求之严格,执行手段之酷厉,让他手下的那些玄卫们单是想想都脊梁骨凉。用冷谦的话讲就是,活着时候的疼与痛,总比死的时候哭和喊要强!
这些段一刀当然不知道,可是当他在冷谦的房间里,借着微弱的桐油灯光打量着靠在西墙前面的那一排排灵位的时候,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当初说要和冷谦一起到他这里来的时候,冷谦的脸上会出现那副欲言又止的表情了,感情他的房间不是卧室儿是灵堂啊!就这屋子里的摆设,不论是谁乍一见到,都得心里直突突。
段一刀一边穿着衣服,一边拿眼神示意着那些灵牌,“那些是……”
“是过去执行任务或者出外勤的时候,牺牲的兄弟。”缓步走到那些灵位的前面,一边拿起香烛点上,一边用低沉的嗓音说道。像是在安慰自己又像是在给段一刀解释。
“我们这些玄卫都是云家从全国各地捡回来的孤儿,没有什么亲人,活着的时候还可以将云家当成自己的家,可是一旦死去了,连个坟头都找不到。所以我无论走到那里都带着他们,我不想他们死了之后,连个陪他们说话的人都没有,活着是孤孤单单的一个人。死了之后,去了冥域,还是孤孤单单的一个人。
我只想告诉这些先走的兄弟,阳世间还有人在挂念他们,他们不孤独,无论走到了那里都有他们的冷大哥在陪着他们,好好照顾自己,等我冷谦去找他们。即使在冥域里面,也还是好兄弟。”
声音很平静,看不出来,也听不出来任何的感情波动,但段一刀却真切的感受到了一股子男爷们,真汉子之间的那种火热情感,他无视空间的存在,无视距离的长短,无视阴阳相隔。
心之所在,义气长存!?